「听见没有?」夏青用鞋底踢了他肩一脚。
秦雪手抖个不停,撑了地板几,没能站起来;嘴微张许久,才细细声:「那个人.......不是我。」
秦雪的神没有离开夏青,重覆着上一句话,沙哑近乎无声。
「誒?」崔河哈哈笑了两声,说:「我不知耶。」
「他是属于我的东西。」夏青咧开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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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没有回答。
在画架上的画儿推到秦雪面前,便双手抱在一旁,抬得老。
「是啊。」夏青盘坐到椅上,两手叉腰看着崔河动作。「他真漂亮。」
「哇,怎么啦?」门的男学生说。左手提着桶,里一条抹布;右手是畚箕扫帚。
「那怎么不找其他人帮你代扫?」
崔河笑笑,耸耸肩,拍拍地上的顏料屑,站起扫乾净;垃圾打包好后,将四散的画架上的稍收集起来,一个个用抹布。
「你有甚么不满?」
夏青站起,走到崔河面前,说:「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崔河停了一手,继续使劲儿让油彩剥离地板。他说,没为甚么,他那时有事往学务去,在中廊碰巧遇上,就拜託他帮忙了。
夏青挑起一边眉,说:「当然不是你。我早跟你说过,我画的是我喜的人。」
「啊?」崔河顿了顿,说:「哦,是啊。」他放手上的扫除用,环顾整个油画室;摔破了三个石膏像,一个底座稍有碰伤;地上一些炭粉木屑纸团,以及上週留的一大片紫红油彩;画架画布东倒西歪四摆着。他抓抓:「还真是很啊.......上星期不是才收过吗?」
「是.......」秦雪整理好衣服,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到门,让突然开啟的门撞了额上一角,叩声一响;门的人连忙歉,问他有没有怎么样。秦雪摇摇,跛着右脚离开。
秦雪咳了几,夏青脸越发难看;秦雪着结用力清痰,又咳了几声,呼几回,这才终于开说:「你画完了,还需要我吗?」
秦雪望着那画,一动也不动,本有些带红的脸越发苍白,良久,落一滴斗大的泪珠,过脸颊,落到地。夏青一瞧见,立刻在秦雪落泪的那一边,赏了他一记耳光。
「今天来得真早。」夏青说。「崔河班代。」
「老兴兴让你看画,你那甚么神?」
「哈,不都说你是细心的人?.......」
「没有啊。」崔河扫起地,过了一会儿,看向夏青,说:「咦,你有遇到他啊?」
「你冒了?声音真难听。」他皱眉退后两步。
「你跟他熟吗?」夏青说。
「不太熟,祇讲过几次话。」崔河放扫帚,从铁柜搜了一把刮刀,脱军绿短夹克,捲起袖蹲跪到那大片油彩前清理起来。
那张画祇有几个顏,背景是青,人主调是紫红;五官刻画得非常细腻,一个脸圆圆的男孩儿,有自然捲的黑发,笑瞇的杏型大,珠黑;左颊一个梨窝,白里透红的黄人肤。
「我那画儿跟你是两码事。」夏青将一青布块盖上那幅油画,收到柜上,边说,心又让你破坏了,没兴致画其他了。跟着走到秦雪旁,一把拉起他衣服摆,观察背,「这次没有朋友给你包扎?都化脓了,真噁心。伤好之前别再见我。」
「班上就你敢找他帮忙。」夏青说。
秦雪摔倒在地,撞破了几尊摆在地上的石膏像,望着夏青的眨也不眨。
「你这是怀疑应采声?」
崔河笑了一声,经过夏青旁,扫起教室另一。
「这样啊。」崔河回过这句后,提起垃圾及桶离开教室,扫帚畚箕靠在铁柜,石膏像的碎片依旧留在原地。夏青等了十分鐘,没见崔河来继续收拾。他笑着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