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能否去传个话,本王想见见柳丞相。」
牢卒一脸不耐烦,「怀王殿还当自己和昔日一样?柳丞相可是本朝除了皇上外最忙的人,说不定现在还在看公文,王爷你在天牢里喊一声,当相爷就能过来?」
我:「本王只是偶尔想起,有关这次举事,有件事没告诉柳相。既然他忙,那就算了,只是说不定,到了明天,本王就又忘了。」
话刚落音,牢卒便风一样的消失了。
约一个时辰后,柳桐倚便到了。他应该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未换官服,穿着一件玉的衫。
我喝了,看他在桌前站定,方才:「柳相,对不住,我没什么关于夺位的事要说,只是有些事想请帮忙,怕牢卒不肯稟报,方才如此说。」
柳桐倚的眉目舒展开,:「无妨。」
我:「今天的饭,多谢柳相。」
柳桐倚:「本应如此,前日是他们有意怠慢,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我站起:「是这样,今日云大夫过来,说皇上为本王暂定了两个安排,柳相应该也知。这安排,对我已是极其开恩,但我思索半日,觉得不论是禁,还是去普方寺家,都不大适合本王。所以才请柳相帮忙。我知柳相事务繁忙,本不该再多麻烦,只是想来想去,除了柳相,我想不还能托谁。还请柳相千万答应。」
柳桐倚的双目在灯依然很清澈,恍若许多年前,我在月初见。
「王爷请说,我虽未必帮得上,但必定会尽力而为。」
我:「有柳相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和柳桐倚站得隔不多远,油灯光中,人影重。
我:「本王想托柳相的,都是些琐碎事。倘若宗王醒了,皇上不抄怀王府,剩些东西,假如玳王要,就都给他罢。那座王府,他折变卖了便卖了,另外告诉他,只有这么多了,再完了从我这里可借不到了。这次的事,不知有无牵连韩四,他去和亲相公时,拜託柳相帮我说声恭喜。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我扶住桌角,咳了两声,「最后有句话,今日云大夫来了,我没好当面和他说,楚寻也是,劳烦柳相帮我捎个话,就说,要把自个儿看得重些,世上的方法多得是,别再轻易作践自己。」
柳桐倚脸陡变,扑上来一把扣住我双臂,「你……」
他侧,「来人!快传大夫……」
我一把抓住他衣袖,「柳相……夺位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了。」
柳桐倚的脸竟然能在黄的油灯光中看青白,可能是本王已经开始了。
我:「请柳相抬贵手……让我安生些上路,别喊人……」
柳桐倚还是在喊人,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的,嘴里的腥向外越溢越多,我勉提着力气:「你喊了,也没用……我用此最后一步的预备,自然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