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最多撑到一个月,一定会有一天,
突发的恐慌与寂寞会抓住我的心脏,使我双膝发,彷彿经歷毒品戒断。
这时候我总是会到工作室探望立。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画银饰的设计图,
看烟雾在菸、、睫与瀏海间来来去去。放空似地,就这么静静观望着。
心就会奇异地平稳来。立也不介意,老样,冲了一杯咖啡就放在我前面。
之后我们偶尔会,偶尔不会。
言语在我们之间变成一累赘,连开都懒。
立四十几岁了,角多了些岁月的细纹,发也冒几枝灰发。
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怨懟、容易压抑,绪激烈甚至愚昧到自残的年轻人了。
上个月我在公司加班时迎来了三十岁的生日。
同事捧来了小小的布朗尼糕。
灭了糕上的蜡烛,微微谢,我不敢告诉他们其实我什么愿也没许。
向上苍祈求这项举动,是多么地无力而徒劳,早早就明白了---
丧失掉梦与许愿的动力;一个人要苍老竟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十几岁的时候,总期待二十几岁的日来临,等到二十岁了,时间却一晃的过,
简直是浪费青般的大把大把燃烧掉最辉灿的时光,回过神连镜中的脸庞也觉陌生。
多了几分憔悴,稍一熬夜就觉得有些骨疲惫。
日就这么一天一天平稳地翻页,无所谓好,无所谓不好。也不求更多了。
过往被贫穷搅得团团转的生活,为了一钱被到绝几乎想求死的痛苦,
就像是假的一样,翻开日益丰厚的存摺,想起学生时代挣钱的拼劲,都觉辛酸好笑。
一路走来为了活去,我付了很多努力。世界有没有怜悯地赐予相等的回报呢?
我不敢想,怕想了会要掉泪。
人各有命吧。
祇有伤疤,怀里层层累累越叠越重。
可又能如何。走在路上原本包袱就是会越提越沉的。因为气力有限。
上次见到立时,他咳嗽得很厉害。痰中带了一血,我看得皱眉,劝他该戒菸。
他说,菸也了二十几年,哪那么容易说戒就戒?我听得火起,把他菸盒抢了,
狠狠丢在垃圾桶里:「你之前搞男人搞女人搞老的小的搞一通,怎么就能戒了?」
立顿时红了脸,有狼狈地辩解:「后来不都跟你在一起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换我脸上一阵发烧,哑无言。立得意洋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