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更坏。
目睹立上生褥疮,就像老天狠狠地赏了我一掌,
问候我,你到底要拒绝事实到什么时候?
但愿他渐渐好转。
我知这个愿望祇能是奢望。
默默注视那躺在床上满线的人影,搓洗立因副作用呕吐,沾上衣服的秽,
我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浑浑噩噩的看淡这一切,因为血淋淋的现实正鑽我的骨,
鑽我的,让我疼痛,让我反胃,我再没有办法梦,没法振作,
我祇能清醒,醒着等待死神将他的俘虏带走。醒着等待失去。
没有多久,收到病房转移的通知。所有的治疗方法已经帮不上忙,
医院所能的,祇有疼痛控制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在等死的日里,
尽可能用麻药缓解痛苦。
收拾了简单的衣,我扶着立,搬迁至医院最的楼层。
楼病房的气氛很安静。祇是每隔三五天,就会传来家属的哭泣声,
在走廊幽幽回盪,那时我们就知,又有几号房的病人过世了。
原先有鸦片成分的效型止痛贴片对立不适用,
意识还能表达的人,贴上去竟变得和植人没两样,陷昏睡---
所以贴没多久便取了,改为吗啡。
我不曾后悔辞职的决定。
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来陪立走生命最后一段路。
他才四十。要离开这个世界,实在太仓促。我不知他心里怎么想。
悲伤吗?愤怒吗?怨恨吗?或许没有,又或许是他太会隐藏。
立祇是在醒来时,和我说说话。中闪烁着落寞的光。
褥疮困扰稍微改善了一些,在医师建议,我钱租用了昂贵的气垫床---
隔一阵就会分区充气、漏气,这自动转移重心的床垫,对病人很好。
我每两小时会帮立翻一次,晚上也一样。但我是不易睡的那人,
这么睡睡醒醒,渐渐觉得越来越吃重疲惫。
睡在防止褥疮的气垫床后,立伤癒合的形便有些步。
一个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又浮上檯面---他四肢末端浮得越来越严重。
那表示连负责循环的地方都了问题。
立时睡时醒,但即使睁着睛,也彷彿在梦里一般。经常现瞻妄症状。
脸上也常常极度恐怖的表,彷彿有人在恐吓他。
看着虚无的地方,说着模糊的梦囈。某一次我听清楚了一些,
终于明白那是冈本加纳的短歌---
当我观察着一小束红玫瑰
心里就到惧怕
每朵玫瑰都化了睛
病是否开始嚙咬他的脑了?我们的日究竟还剩多?
圣经里,神并不挪去保罗的刺---刺的用比宝座的用更大。
但这刺太太痛,会夺人的命,让人伤心。
神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怜悯与同?
自从他病了,自从癌细胞开始滋生在立的脏里,自从他开始暴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