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第139节(3/3)

然地，他想起了小章鱼人不久前在大脑说过的话——官从没在意过面包的味。

他在意的只是面包。

*

郭辛在71区一间简陋的溪边木屋里。

这位程序员在暴富后也没舍得订位置安全但更昂贵的酒店，而是选择了离沼泽很近的地方，推开窗就是雨林，因为两周前才刚刚经历过畸袭击，那些木和沼泽里还凝着大量形状难辨的尸块和发。

众人赶到时，他坐在挨着窗的旧桌前，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人像没有骨一样在椅里。

研究员立即检查那台电脑，几秒后摇：“已经全盘格式化。刚收到白塔的消息，莫梨底层代码也已不可查，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郭辛闻言勾了勾嘴角，一个平和又有些诡异的微笑。

吴聚竟然还在，但莫梨的意识已经离开了她，她坐在墙角的凳上，抱膝看着自己赤的脚面。

“我不记得了……”她脸惨白，被质询许久才颤抖着摇：“我什么都不知，对不起……”

上峰再提问时，她突然爆发刺耳的尖叫声。

“别再她了！她就是一个为莫梨喂动作底层的数据源，她能知什么？”郭辛在椅上坐直了一，皱眉拍打桌，“喂！能安静吗？”

吴聚一消了音，又缩回墙角里，抱膝不语。

谁也没料到真实的吴聚会是这样怯懦的格，和之前来黑塔报备时完全不同了。

上峰站在郭辛面前，冷声质问：“你知你在什么吗？”

“我给了莫梨生命，真正的生命。”郭辛仰看着他，“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创造。”

上峰问：“你什么时候和她串通好的？”

“几个小时前。”郭辛微笑，眸中疯狂的痴恋，“吴聚站在我面前说你好这两个字时，我就知是她。你们不懂，创作者和作品之间的心灵应，她本不需要多说一个字，我就知她想要什么。”

上峰咬牙切齿，“她想要你就给？”

郭辛笑得呛咳了起来，眸中跃动着疯狂而激的神采，和安隅之前在面包店外遇见的那个面容苍老的社畜判若两人。他朝上峰伸双腕，“当然。只要她想要，我有求必应。”

“随你们怎么置我好了。”他保持着束手就擒的动作又回椅里，闭目像在回味，“在创造她时，我没想过她会变得这么聪慧而神圣……就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在狠狠生她的灵魂生一样，一想到那力量来自于我，我就愿意为她任何事……”

“想多了。”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痴狂的呓语。

“作为开发者，你的能耐究竟有多大，难自己没数吗？”秦知律将手铐铐在郭辛的手腕上，“别活在自欺欺人的妄想里了，灾厄降临二十多年，没人知那不可思议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显然，你已经被绞那混中。”

郭辛猛地睁开，疯狂地挣扎起来，“你说什么？！”

“事实。”秦知律转过，对上峰吩咐：“意识上行行总要有介质，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他视线范围现任何联网设备。他不会再见到莫梨了。”

“你站住！”郭辛从凳上起来，又被上峰狠狠摁去，他剧烈挣扎着，旁边的吴聚被吓得将死死埋在膝间，泪浸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