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手执蜡烛,烛火在两人脸颊间跃着,光影时而偏向秦知律,时而又偏向他,他们的影投在羊画上,安隅看着那一大片不规则的羊血,而秦知律则注视着画上金的人形。
“不祥之地。”蒋枭抬打量着这个房间,目光又投向桌上散落的占卜牌,牌面皆是厄运。
安隅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声,回望着走过的路上那拖行的鲜血,轻声:“很不公平。”
秦知律摇,“我不怀疑黑塔,因为超畸对我和安隅的了解早已远超黑塔。”
秦知律拒绝了蒋枭的治疗,这是95区带来的经验:一旦他受到非生染,即使切除了染源,短时间也会陷自混风暴,他不觉得有必要让蒋枭承担风险来治疗他,他也拒绝了安隅的时间加速——虽然那会加速伤愈合,但也会让他的风暴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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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隅心想,那些别人可以轻易获得的救赎,秦知律都无缘拥有,但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却偏偏都压在了这个人的上。
秦知律脚步还在拖曳,但一直沉沉地垂着,仿佛已经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抬了,“什么不公平?”
安隅手执烛火仔细观察着房的结构,“是狄斯夫要求盖这个房的?”
秦知律只化了一只翅膀,确认上面没有窟窿之后便又阖上,低声:“不许跑。”
蒋枭检查了一遍遮挡的幕布,从杂架上翻一蜡烛亮,低声:“您不去安全屋是对的,我也怀疑黑塔有叛徒。”
阁楼上安静来,蒋枭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茫然地闭上了嘴。
蒋枭拧眉不解,安隅低声解释:“因为这里藏着很重要的东西,它看不见这里,又不敢频繁面,所以才会派一个信徒守在雕像上。”
秦知律看着那幅画说:“99区的超畸和95区那位一样,它们都很想获取我的混,但也许这一次的家伙比当年那只知的事更多,它不仅想获取我,还急着杀死安隅。”
黑塔筛选了几个可以作为安全屋的地,但他都没采用,兜兜转转,他又带安隅和蒋枭回到了教团活动室,暂时在楼梯上的占卜屋里休憩。
“99区是2122年神秘降临的直接辐区域,而这里正是当年最辐。当时这里只是一块空地,这个房是后盖的,在99区算是很新的一批建筑,但房屋老化却很严重。”
他的记忆起始于孤儿院,成在贫民窟,不公平的世曾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但这一刻,他却有些怨恨。
秦知律思忖着说:“或许它的确能透过霜雪知到一些东西,我不知这知力有多,但这里一定是它的盲区。”
秦知律闻言轻勾了,“我也问了上峰这个问题,是的,就是他。他当年转运詹雪和我母亲回主城,随后便被派遣到99区组建驻军,他上任后立即申请建造驻军中心,这个房用的就是那一批资源,驻军中心才刚起了个地基,这个房已经盖好了。”
和骨裂,郁的血腥味彻底遮盖住革的气息,让安隅忽然缺失了熟悉的安全,有些焦虑。
“那为什么选这里?”蒋枭又把唯一一扇小木窗的帘拉严,“我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霜雪似乎可以作为超畸的睛,替它看到我们在哪里。这个楼太老了,门窗都关不严,霜雪来,是不是会暴我们?”
蒋枭闻言一怔,意识看了一秦知律一路攥着的那幅羊画,“这块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
在霜雪中一直徘徊到天黑,秦知律的状态才稍微好了些。
安隅轻轻,“这么着急,就像拼命想要掩盖住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秦知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安隅手上忽然一坠,那只手攥住了他的手,手指穿他指间,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地一声,熟悉的气息在了脸颊上——漆黑光亮的羽翼在他面前展开,羽翼摆着地面的冰霜,上面几乎遮住了天,像块大的幕布,把他严密地遮在其后。
秦知律开终端,黑塔刚发来他要求查询的事。
秦知律朝安隅招招手,等着安隅把烛火捧近,而后又一次展开了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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