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懒得拯救世界(2/2)

趋炎附势是人的本。

他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而我唯一的肋也从他手中脱离，他再也没有命令我的权力。这些他都知，但令我奇怪的是，当我当上勇者之后，他竟然没有要求我来为他的家族谋福利，这可是他的初衷，然而德华·罗德李尔就像彻底对我没了兴趣一样，再也没有在我的前现过一次。偶尔几次在宴会上撞见，也只是用那双丽的湖绿睛，冷漠地远远眺望我一。当我受神封赏，万众齐齐跪，就我独自站立时，我看到他也不例外，对我俯首帖耳，额沾上土地的灰尘。

他像是完全放手了，这不正常。我是他倾注力、用非常手段驯服的狗，然而当我费尽心机从他手中的锁链逃离时，他却连追赶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他在背后又了什么小动作，才如此气定神闲，然而当我仔细排查过一切后，什么都没有，他在改变我命运、欺骗我又役我整整六年之后，蓦地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在现任勇者我的授意与暗中作之，罗德李尔家族很快就在贸易上落得孤苦无依的地步，贵族们也为了讨好我，抓住了这个消灭一个竞争对手的好机会，仇家联起手来上诉，痛斥罗德李尔家足违法产业，应当严惩。

我变成他手里，近乎全能的一把利刃了。他温和地抚摸在他脚边栖息的我，一遍又一遍捋顺我的发，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我不明所以，只是回应他每一声呼唤，不闻不问，当一条称职的好狗。

恍然间我才发现，当初我们之间的角已经对调了，现在他是跪的那一个，而我是站着的那一个，他在跪拜我。

虽然成为勇者之后，这些东西被我用来送给他的仇家来扳倒他了。但不得不承认，我于他，正如世界上他的半。

车在我漫无边际的回忆中停了，从首都的传送阵到最近的省会，再到罗德李尔的现辖区，了我整整三天的时间。车上不了山，剩的路我要徒步走上去。我望着半山腰的破落城堡，舒展了一骨。拖着自己的行李爬山……久违的力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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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群众中毫不起的德华，喃喃自语。

你当初如此俯视我的时候……也是看到的这样的景吗？

我不明白如此工于心计又渴望权力的罗德李尔家主，为什么在竭尽全力培养好我之后又不用我了。

地狱一。

于是，本来盛极一时的大贵族，就这么被剥夺了土地和财产，放到了贫瘠且偏远的山区，过起了拿低劣矿石卖钱的贫苦日。

后来就是我和赫伯特的相遇了。成为赫伯特的弟后，我逐渐从罗德李尔的掌控中脱离来，在终于由老师的人接家人之后，我也完成了德华的要求，成为了勇者。

这也就是现在的罗德李尔家，算算也有一年了。我中间探望过他两次，不过都是去欣赏战败者的屈辱姿态，这次的理由有区别吗？我也不知。

我不明白，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恨他，我不会报复他。被他用家人整整胁迫了六年，我不可能就因为他此时没利用我就放过他。

恐惧让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这神上的扭曲掌控了我整副。当时我的里只有他一个人，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我只需要照他的命令去就可以了。

这是他教会我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对他如此地忠诚，他越发信任我，将那些家族机密也全都视为无关要的东西给我看，也许他认为我会如此臣服他一辈吧，所以给我分享家族秘辛，分享他的弱、分享他过往一切不堪回首的经历。一切都没关系，因为我臣服于他。

俯视别人的风景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