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懒得拯救世界(2/2)

“……”

我不想听到他说的话，害怕那会彻底地动摇我。不，不，不要让我再丧失对他的仇恨，即使察觉到他也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也不要去相信。

“格莉达。”

“我知你在犹豫，格莉达，这是如今最好的方法，在一切都还没发生时，你最好把他们都扼死在萌芽中。”

我浅淡地回答了他。德华立刻就明白了我将如何，眉蹙，那双丽的睛忧郁地望向了我，缓慢地叹了气。

如果要获得自由，就要连我最后的这一良知都要抛弃，那我还是我吗？

他只是迈了大门，在所有仆人的注视，地扣我的手指，再一次地亲吻了我。我们宛如恋中而不得不分开的人，而不是仇人或主仆。

“格莉达。”

他在车窗外再次执着地动了动嘴，但我依然听不到，车的车窗隔绝了一切声音。

“——”

熹微晨光里，大门开，清晨的风徐徐来，我回过听他要说什么临别赠言。

一个星期很短，我在罗德李尔家度过了一段闲适而/的时光，于是就该踏上回王都的路了。赶往传送的路又是一段漫而孤独的路，我起了个大早，本意是想在德华睡着时离开，但却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昨夜被他渴求着好好了一次，他应该还很疲惫才对……但他还是起了床，我就在他的目光里洗漱，吃了早饭，拎起行李准备离开。

意义不明的呼唤。也许他顺从了，也许他理解了，也许他还试图劝说，但我不会为这一声呼唤停脚步，前方并不明朗，等待着我的说不定是渊。

“那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去王里，将王和他的眷属全都杀了，然后再也不要回到王国，去别吧，灵族的森林，矮人的地城，半人的草原上，哪里都可以。你的家人我会照顾，换个名字和外表，不用担心生活，你会活得很好。”

“什么呀……”

我仰倒在座位上，喃喃自语。

可这场战争是不义的。

“到来，我不还是个胆小鬼……”

如果我真的能狠心来，割舍一的责任，放这复杂的斗争，将所谓的权力和任务都抛之脑后……成为自由的人。那也太幸福了。

“——”

他继续劝说我，可我并没有被说服。

而我作为勇者，作为战争的主导者……是最应该去纠正错误的人。族的命同样也是命，而我已经在不自知的况，犯太多杀戮的罪了。况且这样的话，我一人是置事外了，可格莱斯和爸妈呢？我真的能将家人再给德华吗？老师呢？国王会这么放过我吗？而面对撒贝多尔，我真的能对他痛杀手……吗？

伴随着他对我传达不到的话语，车夫扬起了鞭，车开始转动，我与他的距离慢慢拉开，像我与他曾经乃至以后无数次的分离，我努力着去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却到来发现自己仍然是在逃避。

“……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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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极低地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也不执着于真的听懂，就这么放过了这一次人的离别，毫不犹豫地转登上车，关上了车门。

凛然的杀气来，犹如秋一般带着凉意。我微微抬起了，他正邃地凝望我。德华没有说笑，他在严肃认真地为我提建议。

如果真的能如他所说、这么简单逃开就好了。

对我无奈而悲戚的，一句悼词罢了。

所以，这也许只是他，相伴我六年、改变我整个人生命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