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微微偏盯着那个婢,忽然觉有哪里不对。
赵琨回来后,就被如山般堆积的奏疏压得走不开,他几乎日夜忙于理先前留的政务,韩桃怕他没有时间休息,常常要去勤政殿督促他早睡。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众人也都知韩桃频频殿中,乃是得圣人准许,信回城以后来报了几次军务,在勤政殿撞见韩桃也都睁只闭只,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这个给你。”
“嘘。”另一个婢用胳膊撞了撞她,“听说是留的遗言,不让殿知这件事。因此陛特意叫人上的人面,借此来哄殿呢。”
倒是朝堂上弹劾的奏疏一封接着一封,后来都被送了烧炭火的炉里,供韩桃手用。
“我面红是因为炭火熏的,不是因为其他。”
“喵~”
他在南郡时问过信,信和他说空青已无大碍,被送回了中休养,然而他回之后却迟迟没有见到空青现。韩桃心中因为这个婢的反应有些不安,迟疑问:“空青她是……”
院的人们依旧在静静洒扫,好像一切都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而远远的角落里,有两个婢在悄悄说话。
之后又过了约莫七八天的车劳顿,韩桃最终回了。
韩桃打量着手中的玉镯,杜兰亭在世的时候首饰何其多,倒也不缺这一件,但如今给他留个念想也是好。他又抬起看信,发现信故意错开视线去,没在看他。
第86章 你就喜这些
许久后,空青最终行礼离开,而韩桃一个人站在窗前的光影分割线上,仍旧有些怔愣。阿善趴在窗边慢悠悠地摇着尾,低叫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不必客气,顺手拿来罢了。”
空青走到他面前,屈行礼。
“殿,空青不在的时候,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韩桃一明白过来信在想什么,无奈叹了气。
“婢不在殿边,总是不放心殿的。”空青轻轻,“只盼望殿此后平安喜乐,无病无灾呢。”
韩桃微微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颔首:“好。”
阿善呼噜了几声,竖起尾来用脑袋轻轻蹭他。
信第四次撞见韩桃面泛红地从勤政殿来的时候,一副没看的样转过去,手里着一只古朴玉镯,递到韩桃面前。
他又抬望着日,轻轻地呼了一白气。
“这是什么?”韩桃伸手接过,意识地遮了遮脸。
“阿善,是不是你去御膳房偷吃了,”韩桃无奈挠了挠它,“才几日不见,怎么又重了不少?”
“婢是来向殿辞行的。”
“殿,婢在这呢。”
“喔……多谢。”
行的影渐渐变短。
“辞行?”
后来等赵琨理南郡事宜的时候,韩桃又去了一趟南燕皇陵,把杜兰亭的尸骨迁来与陆得敬同葬,过后他半天没有寻到二叔,等晚上见到人的时候,却发现陆得生的双有些泛红。韩桃看见了装作不知,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为何……如此说?”
“空青……”那婢一愣,“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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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回话的婢疑惑问:“空青她不是——”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中生活一如往昔,单调重复,但天之责本是如此。
“空青呢?”
“殿您猜得极对,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光是膳房的刘大厨就提着阿善的脖来我们中抱怨好几回呢。”后婢笑着行礼回答。
“我的在城中寻潜逃逆贼时候找到的,据说是旧时南燕淑妃的遗,意外民间。”
韩桃闻言一愣,转疑惑地望向后陌生的婢,像是觉少了什么,微微皱起眉。
远韩桃仍旧站在窗边,低静静承着三寸日光,他耳朵微动,没有声。但他料想此后不会有人再像空青那般,轻柔地唤他一声殿了。
熟悉的嗓音从殿门传来,韩桃看见空青背着光来,才微微松了气,却又不知自己为何会松这气。
他刚回到熟悉的英殿,阿善就从角落“喵”一声蹿了来,扑了他满怀,韩桃一个趔趄后退一步,笑着抱住阿善,捋了捋它背上的。
“是,这几日婢在中休养,结果收到家书,说家中母亲病了,陛仁慈,故而恩准婢照顾,”空青行礼笑,“可能会好一段时间呢。”
他肤薄,稍稍一捂面就容易泛红,却叫信以为他刚与赵琨了什么,他拿起手中玉镯,对信晃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