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依托,总要比孤立无援要好得多得多。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被至亲之人背叛了呢?
他闭上,呼一气,复又睁开。
王嫣又:“祖父有意要和郑家结亲,我不愿意,到书房去寻他老人家,这才听见的。他虽有不对,也是为了保存家人,你......我让丫带你从角门去......”
谢燕鸿看看天,很快就要二更了,他焦急打断:“有重要的书信在书房,关系国本,表妹帮我到底,带我到书房。”
他心里也没有把握,只是如果就这样离去,他又怎么对得住殷殷嘱托的母亲?
王嫣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脸都白了,咬牙跺脚,说:“快些。”
谢燕鸿灭了灯,跟在王嫣后,小丫在前面望风带路,两人在雪夜中左绕右转,一路到了书房。王嫣从小得祖父看重,着大的,书房也没少来,小丫上去好言好语一番,守门人便将她放去了。
她去后,将里的人打发去,打开侧面的窗,让谢燕鸿翻去。
“若是重要书信,可能不会藏在此。”王嫣说。
谢燕鸿迅速地翻找着,便找便:“我找找,若是没有,再作打算......”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了那个他从京师一路带过来的信封,大大咧咧地放在书桌上,只用琥珀镇纸压着。谢燕鸿的心都停了一拍,心中顿觉不妙,顾不上其他了,他飞快地将书信拆开,倒里的两张信纸。
其中一张上面,有短短几行字,正是他母亲王氏所写。
“父亲大人亲启。京中兵,荣王谋反。定远侯府一门皆不甘心俯首贼,定有灭门之祸。女儿早有慷慨赴死之志,唯有小鸿放心不。稚何辜,恳请父亲保存小鸿命,一饭一蔬,平安度日。另请转述小鸿,天地逆旅,总有归期,不必存悲。梦中若识路,足以别。”
落款是王氏的闺中小字——阿璧。
纸上有几泪痕,模糊了些许字迹。
谢燕鸿双手发抖,展开另一张信纸,他本以为这是先帝遗诏,他母亲也是这么和他说的,谁知,打开之后,雪白光的澄心堂纸上一片空白。
外传来更夫敲打梆的声音,已是二更天。
王嫣:“快些,祖父把大半府兵都调走了,此时正好府。”
谢燕鸿整个人都木了,双手收,将那张素白的信纸皱。他嗓涩,差说不声来。
“调......调去哪里?”
“好像是城了,就今晚的事。”
谢燕鸿悚然一惊,凝固的血又飞速地动起来,他一把抓住王嫣的手臂,用力之大,让王嫣差惊叫声。
“快!我要城!”
魏州城外,雪越越大,放望去,天地唯余茫茫。蹄踏积雪中,又快速踢起,扬起阵阵雪雾。风得脸都僵了,宁眯着,以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