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松了气,激地朝她笑了笑,趁众人饮酒谈笑,悄悄地顺着墙往小门走去。
作者有话说:
宴会才刚开场,丹木在厅堂正中央,曲颈琵琶被她抱在怀中,只见她涂着艳红蔻丹的十指飞快拨弦,乐声轻灵,如珠落玉盘。随着乐声响起,数名胡姬围绕着她,回旋起舞,腰如柔柳。她们所的胡帽遍织纹,缀满珠宝,帽缀有铃铛,响声清脆,应和琵琶。
生怕引起注意,他这回是更想走了,只是没等他找到机会,琵琶曲停了,起舞的胡姬也停来了。
无论是男扮女装,抑或是女扮男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谢燕鸿这段时间受了折腾,瘦削了不少,裹上胡姬轻纱所制的窄袖衫,腰间钿带勒得的,几乎不过气来。他上胡帽,轻纱巾将脸裹去了大半,轻薄的料堆在肩上,模糊了肩线。
期待已久的女装普雷(不是)
站在他旁的胡姬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谢燕鸿看过去,她便将自己手上捧着的喝空了的酒瓶酒盏全给了他。谢燕鸿明白了,这是让他大大方方地捧着东西去。宾客后有个小门,酒皆从那里,谢燕鸿可以从那儿走。
忽然,有人猛地拽了他一,差儿害他把手上的东西摔了。他停脚步,回一看,竟是有个胡商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作势往前,胡商的手也不松。
天黑,院里的灯渐次亮起,宴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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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需要听懂胡语,也知这胡商想要什么了。
宁哪儿来的银钱这样穿金银地行商?若是有,一开始京时也不至于是那个风尘仆仆的样。加之,宁习武,板正,谢燕鸿就从没见他这样歪坐过。左看右看也不似故人,谢燕鸿心叹了气,准备找机会开溜了。
谢燕鸿涨红了脸:“不、不是......”
这人似乎有些微醺了,满面的大胡也掩盖不了红,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谢燕鸿也听不太懂。谢燕鸿只好朝他笑笑,给他看自己手上的酒瓶酒盏,示意自己是有活儿的,没空理他。
厅堂灯烛并不多,昏暗矇昧,胡姬们回旋舞动,影也随之舞动,映得人脸上光影陆离。
燕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又被围起来了。
丹木小声和他说:“我和她们说了,宴席上有你的郎,你要偷偷去看他,大家都说要帮忙。”
第五十九章 似是而非
右手边首第三位,坐着一名大的男,着羌人褐袍,上多有饰,腰间有钿带,项上有项圈,手腕上有响镯,发编成数条辫,垂在脑后,发辫上串有金珠,一副腰缠万贯的胡商模样。加上他脸上蒙有脸巾,手持酒盏歪坐着,目光追随翩跹起舞的胡姬,谢燕鸿不敢认。
谢燕鸿想再细看,又不敢多看,心一会儿上一会儿。
谢燕鸿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是白来一趟了。即便形再像,这人也不可能是宁。
谢燕鸿混在胡姬们当中,低着弓着背,小步走厅堂里,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厅堂中,斛律恒珈坐上首,他和谢燕鸿刚见面时完全变了个样,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少年了,了许多,野心和机谋让他浑浊的绿闪着慑人的光。
若非谢燕鸿心事重重,万分张,也要沉醉其中了。他站在侍立一旁的胡姬当中,借着她们的掩护缩在角落,将座中宾客一一看去,很快就找到了。
从关外蜂拥而至的胡商分坐两边,其中还有汉人,无不笑容可掬,推杯换盏,大啖酒,好不闹。
谢燕鸿骑虎难,退两难。
胡姬们大多挑健,谢燕鸿个不算特别大,夹杂其中,浑摸鱼。
丹木着意给他描画了来的睛,英气发又不失女温柔,很动人的一双。幸而他还有一对耳,上红宝耳坠,红光映在脸颊上,像足了脸生红,不饮自醉,又更像了三分。
带垂钿腰重,帽转金铃雪面回。
或许是他看得太久了,那人似有所觉,猛地朝转看来。谢燕鸿的心猛了一,连忙低,缩在胡姬们当中。明明他已经隐于众人当中了,他还是觉得那锐利的目光时间连在他上,如芒在背。
那胡商仍旧不松手,声音也起来了,席中虽然歌笑语,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频频看过来。谢燕鸿恨不得将他一脚踹翻,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动,他还是咽了这气,就势在这胡商边落座。
谢燕鸿给他倒了杯酒,他
斛律恒珈用胡语声说了几句,大意是让客人们吃好喝好,酒似地奉上来,连边地少见的瓜果也有不少,侍立的胡姬们如蝴蝶般分坐到宾客侧劝酒,柔缓清澈的箜篌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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