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本授权书至今,藤林月见只信任蜗这个翻译,不接受蜗以外的人翻译自己的作品,这算是不成文的规定。偏偏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蜗消失在业界里,完全不接任何案,也没人能联络到他,据说他已经离开翻译圈,可能移民了还是怎样,总之因为再也没人能找到蜗,藤林月见也不愿意再授权自己的书给台湾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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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天前……潘寧世觉得自己遇上夏知书绝对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不但顺利破,还接到了大学时代学的电话,对方表示说已经联络到蜗,并把电话给了他。
玻璃窗突然被敲了两,潘寧世愣了愣,很快循声看过去,随即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对自己笑着的那个人。
是夏知书!
他用光社额度后开提邀约,潘寧世也只能满怀愧疚的推拒了。
这个案是他亲自飞了好几次日本,整整上了半年时间跟日方版社周旋,才终于见到藤林月见本人,接着又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后,好不容易才签了这本书。他还记得确定签约那一天,他打电话回版社跟老闆报告时,两个人隔着电话线抱痛哭的场面。
看罗芯虞好像还想再抱怨几句,潘寧世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他实在也不知怎么应付女孩的脾气,又觉得敷衍很对不起人家,只好假装自己跟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迅速收拾起东西离开办公室。
潘寧世这次能谈成授权,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自然不敢怠慢,回台湾后想尽办法也要找到蜗重江湖。
他几乎是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问了一圈,甚至连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都没放过,大半个版界有作日本翻译的同行都被他打扰过了,却偏偏还是问不到一丁关于蜗的消息。
「潘寧世。」夏知书的声音透过玻璃变得很模糊,但潘寧世的耳朵还是红了。「我去找你?」
说起来,夏知书的声音也是特别好听的,虽然大半时间都因为喊太久有沙哑,让潘寧世回想起来,腹就躁不已。
因为是在大街上,路过的日本人都用一不知该不该上前关心,又觉得最好别惹麻烦上的纠结光盯着他,最后快步离开。确实很丢脸,但想到自己能代理最喜的推理作家的作品,潘寧世依然觉得人生充满光明。
眾所周知,藤林月见是个天才作家,他的文字清新又诡譎、华丽又明晰,容合着本格派重重叠叠的计谋与烈纠缠的,同时又有社会派的力批判,还带着专属于他的明朗幽默。
果然,铁树开就会一直开到死。
阅读起来总是令读者大呼过癮,前提是,翻译有能力发挥藤林月见的文字魅力。
他今天穿着一件略宽大的白衬衫与仔,掛着个斜跨包,着渔夫帽,小小的脸都被帽簷的影覆盖,显得更加粉白,几乎连肤上的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潘寧世当然是立刻打电话过去,那是个非常温柔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总觉得好像最近刚听过这样一个声音跟自己说过话。但潘寧世没有多想,他本来就个木耳朵,对声音不,在他耳中听到的声音就只有好听难听的分别。
蜗显然是声音特别好听的那一,两人聊到后来潘寧世都有心,莫名想起了夏知书。
只是他没想到,找翻译这件事上,才是最地狱的关卡。五分的幸福,要支付两百分的苦难,神明可以说是非常冷酷无的利贷公司。
别想了别想了……潘寧世猛地回过神,他已经盯着同一页容看了十几分鐘,脑里都在回忆与夏知书大汗淋漓的场面。还好他的算宽松,虽然有一起来,但问题不大。
距离约好拜访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潘寧世想了想乾脆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好好地又读了一回藤林月见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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