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间简直要给这人气笑了,且不说罔顾医嘱饮酒,光是在神病院里还能顺酒来,也是个人才。
却没想到有的人喝了酒后看着分外清醒,其实却已经缭。
“这么多年第一次我想到我外公的死,不是觉得压抑,而是觉得前忽然有了条路……虽然重审定罪整个过程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虽然即使一切尘埃落定依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是竟然心中也算……”
路灯在他乌黑的发上镀了层柔和的光,顾临奚回笑了笑。他说:“对……豁然开朗。一次,我忽然觉得我也可以重新开始了。”
尤其是他这自愿的况。
他这个人啊,活了寥寥三十余年,说短也不短了。
顾教授还坐在台阶上对着他笑。
方恒安陪着他静静坐了会,直到觉秋意的凉渐渐渗骨髓,他怕顾临奚伤势未愈,想将他带回车上。站起拉了一,却没拽动。
顾教授忽然站起时脚没力,方恒安那扶也只是绅士的虚浮,并没施上力。
怎么这个跑来了?”
顾临奚其实去找过李旷铭之后就没回去。即使是神病院,只要不是有危险被要求限制行为的病人,其他人都是正常疾病住院的状态,并没有被限制人生自由。
方恒安已经拉开后车门,一边没好气地说:“你是酒鬼吗?受伤前喝酒、受伤后喝酒,心不好喝酒,心好也喝酒。”他这么说着动作却很轻柔,扶着顾临奚的肩让他坐。
“心理学上说,越回避谈什么事越说明难以放。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的确如此。”
——在顾临奚三十几年人生中,所有有负担的快乐的或者重要的瞬间,他都已经习惯于这样安静地独自度过。
在这时候,比起和“饭后沙拉”室友呆在一起,他更想安静地坐在台阶上不着边际地想些事。
不过,当方恒安此刻忽然现的时候,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望。
方恒安这才发现,顾临奚右手边是一小瓶伏特加。
顾临奚笑着说:“今天兴,就喝了一。就一。”
他顿了,像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方恒安看着他柔和的神眉,忽然接:“……豁然开朗。”
顾临奚拍了拍边的台阶,看着方恒安在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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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了那些尔虞我诈的锋争斗,到最后能说的真正属于他的事竟然只有那么来回几件。但其中大分竟然还是夜人静时,独自一人时,不敢细想……不堪回首的。
再加上没留神被车门边上的石绊了一,顾教授就要往前面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