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说,船尾呢。
那虞儿,老太太问完才觉得多余,估计也在船尾呢。
这两个孩子跟秦珠白萍儿一样,不走寻常路。
从几年前,秦虞提起要送沈建瓴出京起,秦珠就隐隐意识到秦虞对沈酥有些不一样了。
秦虞在她们面前也不掩饰,直言说,那是我童养媳。
秦珠就打趣她,那你童养媳本人知道她是你童养媳吗?
一句话把秦虞问住了,她还小。
嗯,是还小,过两年不小了有你着急的时候。
秦珠一语成谶,如今沈酥越长越好看,提亲的人越来越多,秦虞也越来越坐不住了。
她清清冷冷遇事沉稳的女儿,开始不沉稳了,会直言,那些媒人收了多少钱来的,我秦记给三倍,让她们别来了,沈卿卿是不可能出秦府的。
秦珠感叹,果真是她亲生的闺女,想法跟她当年一样,进了秦府的门,是不可能出去的。
咱家是女儿之家。秦珠说。
搞磨镜这事是不是从娘胎里带的啊,所以她是,虞儿是,酥儿纯属是被虞儿带歪了。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秦云玉招呼好友们,快来船头看烟花,这儿看的更清楚。
秦珠改口,还是有个男孩的。
秦云朵取向倒是正常,秦珠不由反思,果真是她的问题啊!
她一个当娘的喜欢女人,又怎么去要求女儿去喜欢男人或是女人呢。
不管秦虞喜欢谁,只要真心喜欢就好。
人生匆匆几十载,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什么都能凑合,唯有枕边人不能凑合。
这是秦珠兜兜转转好些年才得出的经验,她枕边睡着李宣流的时候,她连夜回自己院子。
可如今枕边睡着白萍儿,她都不舍得睡。
秦珠跟白萍儿耽误了很多年,试过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见秦虞没走弯路直接选了沈酥,秦珠还挺欣慰。
时辰到了,秦珠敛下思绪,招呼大家来看烟花。
十五岁及笄,对女子来说是大日子,意味着女孩长大成少女,可以出阁嫁人了。
中午簪礼宴是在府里办的,晚上才在船上再热闹热闹,秦珠为庆祝沈酥及笄,让人准备了烟花雨。
哪怕寿星在船尾,该放的烟花还是要放的。
除了烟花,孔明灯跟河灯都点燃,一个往天上飞,一个从船边放到河里。
于是船尾的秦虞就听到一声啾,然后下意识伸手捂着沈酥的耳朵,轻轻抬起她的头,示意她昂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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