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狂妄、又何等……
“臣知陛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臣与裴玉分开,或者这份不再示于人前,永远埋藏于这宅之中。”陆如琢撩袍跪,再次,“臣不愿。”
新帝被她这番话震得说不话来。
“你就这么在乎她?”
为帝王,总会有无奈。
“陛言重了。”陆如琢扶起她的胳膊。
“是。臣与她约定终之时,曾许诺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臣一定要娶她!”
新帝哑然。
新帝:“陆卿,罗尚书所列前一百零六条罪名都好说,只最后一条,你与义女的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朕即便赦免了你,也难以堵住天悠悠众,于你的声名也是莫大的伤害。律法之外,还有理,你这第一侯,终究要染上污名。”
陆如琢:“陛请讲。”
“朕还没说呢。”
新帝脑海中浮现一影,角微弯,又带着淡淡的无奈问她:“哪怕失去一切,你也要娶她?”
新帝捡起棋盒里的玉棋,不轻不重地砸在她肩,又气又笑:“你倒是一推四五六,把难题都留给朕。”
陆如琢抬起,好似不解这问题为何要由她来解答。
“那朕的第一侯怎么办?天女的第一侯又怎么办?”
新帝沉许久,:“朕想到一个法。”
不过她隐约明白母皇为什么那么喜陆如琢。
陆如琢的视线在桓灵上掠过。
新帝轻轻叹了一气,走日光中,认真地朝陆如琢行了大礼,真心诚意:“是朕浅薄了,请陆侯原谅朕。”
桓灵将地上的棋捡起来,收回棋盒里,如同一安静的影。
其中大约也藏着一丝向往。
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不够,她居然想明媒正娶?女成婚,还是这样的份,惊世骇俗都不足以描述。
陆如琢:“臣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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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方:“你可愿……”
“是!”陆如琢斩钉截铁。
“臣相信陛。”
新帝一时竟想不什么词来形容。
新帝:“你与裴卿,最关键的不是同为女,而是这层名分。裴卿既已免罪,朕一圣旨让她认祖归宗,改姓回薛,赐薛府,既有生母,你这个义母就无足轻重了。她也不要再在你手办差了,兵、刑,或者别的衙司,朕为她谋个差事。过上三年五载,众人皆淡忘此事,你就可以娶她了,如此两全其,陆卿以为如何?”
新帝执起她的手,君臣相携,一同重新就座。
她又知母皇为什么老是朝陆如琢扔东西,实在是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