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盆栽失眠(2/3)

“早。”等伊然从卫生间里来，孟逸昌竟然还在家里。他帮伊然拉开椅，扶着他坐到餐桌前。桌上有比平常稍微丰盛一些的早餐，除了包和用煮过的麦片以外，还有加了不少料的煎饼。伊然知这是孟逸昌专门的，为了让他能吃一，孟逸昌变着样料理。

但过了好几天，况并没有好转，这令孟逸昌担忧起来。他甚至觉得，伊然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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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然也不是没有在客厅里活动过，况却并非孟逸昌所希望的那样。

一开始，孟逸昌以为只是因为换了环境，伊然还不习惯与人同住，更何况他现在怀着孩，肯定各不舒服，心不好是正常的。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伊然会有改善，甚至愿意敞开心扉

有吃，孟逸昌会远程给他叫外卖，确保营养足够。除此之外，他也会在间隙时发消息提醒伊然，要多起来走动走动。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到了周末，孟逸昌去鸟市场买了盆栽回来，放在台上。表面上，他“拜托”伊然白天在家里替他照顾植，其实是想伊然多晒晒太，哪怕只是给浇浇，放营养，起码也能让他有事可。

“你总是这样睡不着吗？”孟逸昌想要拉住他，却只觉到一阵凉风，在伊然与他肩而过的时候，轻轻打在了他上。

伊然有些错愕，只是摇了摇，默默吃着东西，一要求也不提。他还没有试过和孟逸昌一起吃

他正沿着地砖的纹路来回踱步，宛如动园中被关在笼里，正犯着刻板行为的老虎。

伊然见孟逸昌来，十分意外地抬看他，话都说得有些不清楚，“我，我吵醒你了？抱歉，对不起，我现在就去了……”

似乎从搬来的第一晚起，伊然就在失眠。隔着几堵墙，孟逸昌能留意到，隔房间里夜蓦然重新亮起的灯光，在他半梦半醒时外走动的声音，还有他偶尔起床喝时听见的，从伊然房中传的，压抑的啜泣声。

第二天上午，伊然着仍旧凌的发走房间，却发现明明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孟逸昌却仍在家里，捧着茶。

孟逸昌特意将靠近台的办公区域收拾好，让伊然白天可以在那里写作，但伊然仍是只习惯地留在自己房间里，像是存心让自己缩在一个窄小的安全区域之中，不外面是晴是雨，都不想要往外踏一步。

但这样的生活，并不如孟逸昌想象的那么惬意。

“你先吃，吃完去台晒晒太，如果有工作要理，在客厅里就好。”孟逸昌自己也陪他吃着，“要茶吗？这是低咖啡因的，你可以喝。如果你想喝果，家里有橙，我一会儿去榨。”

伊然没有答话，埋钻房间里，关上了门。

伊然很封闭自己，除了晚餐同桌吃饭以外，大多数时间里，他都躲在自己的房间。他的态度倒也说不上冷漠，对待孟逸昌总是面带微笑，也会关心他白天的工作，但除了寒暄几句之外，并不会谈得太，笑意之中也没有多少亲近。

孟逸昌晚上故意没有关房门睡觉，果然在凌晨时听见了客厅里的脚步声。他走去一看，只见伊然在客厅里木然地走着。灯没有开，孟逸昌只能大概看见伊然的廓，他的衣衫有些凌，发更是糟糟的，双手撑在后腰上。在黑暗中，他的形看起来更加消瘦，单薄而疲惫的躯之上，着一个沉重的腹，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