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推产房的。
某个时刻,他似乎松了手,让孟逸昌的衣角从掌心中走了。一波阵痛也无法令他振作半分,只让他颓然地张着嘴,哑着嗓,呼痛声甚至盖不过空调的噪音。
伊然的中,除了自己的泪以外,只剩绿和纯白。
“呃……啊——”
他被扶了起来,双脚踩在了踏板之上,腰上沉沉地坠着。他的已没有任何知觉,只剩冰冷的麻木。
“用力,阿然!用力!”孟逸昌的声音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伊然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都带着罩,他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熟悉的面孔。但他知,孟逸昌肯定在自己边。
是时候了。
伊然早就听不清指令,也忘记了所有呼的技巧,只知顺从本能,盲目地向挤压着。
为什么?
有刀在割自己的肚,伊然爆发几声歇斯底里的喊叫。
“很快就好了,持住!”他听见了那位医生的声音,似乎终于有了一张的绪。
一双带着手的手在了自己上,将伊然不住痉挛的上半压回了床面。他扭去看,是一张他有印象的脸。
手术服之的还是那件红卫衣吗?为什么她每天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伊然尖叫着,双一直盯着她,仿佛他叫得越大声,就越能摆脱骨分离的剧痛。他上的那个被越撑越大,大到能摧毁他的,让它再也不属于自己。
每个人在将新生儿带来世间时,都必须要这样放弃自己的躯吗?
“伊然!”他听见孟逸昌大吼一声。
几秒钟后,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嗬……”伊然终于大大地呼起来。
“怎么……怎么样了?”伊然动弹不得,连抬起一条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撑着,瞥向那几名医护团团围站着的地方,“让我看看,我——看看——”
他听起来气若游丝,话语的尾音被自来声遮盖过去,只剩几个气音。还没有见到孩,伊然小声啜泣起来,地看着那,前阵阵发黑,快要失去意识。
没过多久,有襁褓伊然怀中。他浑一个激灵,抱着那一团脏兮兮的小东西,使劲眨,挤模糊了他视线的泪,终于看清了。
“是个男孩。”孟逸昌在伊然旁边,轻吻他的额。
伊然不知是哭是笑,发几声有气无力的息,哪怕浑发抖,他的双臂也稳稳抱着。他转看向孟逸昌:“是我们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