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亲人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或者说,早在十三年前,他就不该被救来。
“我是皇帝,想要一个人,还怕别人说吗?”秦祯拍拍脯,仍是少年人的那副纯真模样,“阿霁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样。”
“胡闹!”范霁意识地斥责他,“你知不知外面有多少双睛在看着你!”
范霁却忽如发疯一般推开他,嘶吼:“那我这辈就这样隐姓埋名,任你将我关到老关到死吗?我若只是一行尸走,离不了这朝,那还不如死了!实话告诉你,我早就该死了!”
是该激涕零,还是该回避漠视。
“我活成这副模样,还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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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祯又拢了上去,喊:“阿霁……”
“谁许你这么的?”范霁问。
秦祯见他醒了,快步走来,嘘寒问:“阿霁,你怎么样?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闱题是何等大事,即便是皇帝想徇私,对一人等从轻发落,也难堵天悠悠之,范霁知秦祯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安。
室倏然阒静,秦祯看着这样的他,心也跟着掰成了好几。
他捂着睛,乏力地开了:“你救我什么。”
“你——”他多日不开,现在一张嘴,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朝。
秦祯的脸不大好看,他慢慢:“他们都还在狱里。阿棨还小,前几日赵太傅也替他求,所以我想……他应当不会有命之忧。你没有官职,最多只能算个连坐,牢里的替已经死了,没法对证,我将你换来也无人知晓。至于你的父母兄……你别急,我会再想办法的。”
“不要这么叫我!”范霁猩红着瞪他,大了几阵气,痛不生:“范霁死了,他和范氏族人一起,都死了。我不是范霁,你不要这样叫我。”
外门轻轻打开,范霁警惕地望去,等到看清来人时,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事既然已经发生,再追问也是无用,范霁无声地叹了气,又问:“父亲呢?还有母亲,两位兄,阿棨呢?”
“那又怎样?我咬死不认就行。”秦祯反驳完,又缓声音:“你无官无职,除了范家三公这个份,就是一介白衣,本来就没有过错。再说我只是找个死囚替了你,得神不知鬼不觉,本没人会知。”
况这里是皇帝的寝殿。
秦祯住他的嘴,吻严厉,“多少人想好好活着,你在这里说什么浑话!你哪副模样?你生得周正,样貌翩翩,要我拿镜让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