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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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七日了，今日便要殡了。

沈瑾白听了这话，登时站起来，直视着他，怒问：“今日我姑母殡，你却不让我送灵？”

“娘、娘！”陈广峻有些急了，连忙又唤了几声。沈瑾白见了，忙过去查探，又连忙对陈广峻：“表哥别急，姑母只是睡着了。”

“没什么，”陆惟说，“只是来提醒你，二月初八快到了，你也该早准备。我方才已和陈大人打过招呼了，他说，他会看好你，在此期间，你不得踏陈府一步。”

祭奠的宾客来来往往，可她却谁都不看，只是低垂着，木木呆呆的。陈府的女都在这里守着，只有陈广峻不在，他的伤太重了，连给自己母亲守灵都不到。

“瑾白。”陆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抬看去，见陆惟就立在灵前，看起来是刚刚祭拜完。

“瑾白，”陆惟捂着脸，看向她，说，“今日这么个大日，你却还要动吗？”

“姑母而已？”沈瑾白听了，怒极反笑，挥手就给了陆惟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脸颊上。陆惟一介书生，哪里受得住这一拳？一跌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沈瑾白在灵前守着，一孝衣，跪不起。

陈广峻却只是呆呆地看着陈沈氏，又摇了摇，垂泪：“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只是怕你跑了，安全起见，不得已而为之。”陆惟说。

陈沈氏说着，缓缓闭上了睛，又沉沉睡去了。

陆惟却丝毫不惧，只是说：“只是姑母而已，你不守孝也使得。”

陈临在外边招待宾客，忙得不可开，竟连踏灵堂的次数都少之又少。而满堂的女中，更无一个是陈沈氏所，又怎么会真实地去悼念她？因此，沈瑾白听着那些装来的哭声，却只觉得吵闹。

了，整天在外边忙。你从外地回京城这么久，加上这一次，我也就和你说了两次话……你们在外边发生了什么，我都还不知呢……我也想去外边看一看，这宅大院，太苦了。”

陈家的人见了，一时慌了，连忙围了过来把陆惟扶了起来，又有几个胆大的挡在了沈瑾白前。其他的宾客听了这边的动静，都在远指指，议论纷纷。

沈瑾白一看见他，便气得浑发抖：“你来这里什么？”

“我还在孝之中，你却来同我谈婚事？”沈瑾白说着，了拳。虽然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一旁守灵的陈家弟也都隐隐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谁也没想到，陈沈氏这一睡便再也没有醒来。两天后，她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睡梦里、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