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压着的不是枕,而是唐月楼的胳膊,毫无睡相地像只树袋熊一样完全扒在她上,把唐月楼上的衣服搓得皱皱。唐月楼还在熟睡,似乎是觉到了云扬的动作,她在梦中蹙了蹙眉,无意识地挲着她的手腕。
云扬惊得差从床上起来。
“你怎么醒了?”她人撑在唐月楼上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讪讪一笑,“不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云扬了。
“家里没什么材,这个时间,去外面买也不方便,喝粥可以吗?”
只要在唐月楼边,云扬一直都是早睡晚起的那个,看着她睡觉的机会可不多。那双像是能看穿人心的睛闭上以后,这张脸就只剩了安静的温柔,好像古画中沉睡的人。
然后她彻底清醒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了窗的一角,外面好像在雨,云扬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隐约记得吊完滴以后唐月楼把她带回了家,中午的时候喂她喝了一粥。
被她这么一碰,那轻微的后知后觉地又返了上来,云扬摇摇,问:“不接电话吗?”
想到这里,云扬没忍住笑了,她用手指碰了碰唐月楼垂的睫,然后等了两秒,见唐月楼没醒,又得寸尺地刮了一她的嘴。
唐月楼没回答,扶着她的腰让她躺,又给她测了温,确定烧退了,才俯吻了她的额,温声问:“饿不饿?”
“小心,烧刚退就折腾,”她摸摸云扬的额,问,“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刚刚。”唐月楼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看了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任由铃声响了两秒又被对方挂断,然后卧室重新陷安静中,她就着这个姿势抬手扶住了云扬的腰。
云扬又了,她拿过自己放在床柜上的手机,才发现现在竟然是凌晨两。
都说生病会降低人的心理防线,她忽然认真地想,如果能永远这么过去,好像也不错。
不看过少次这张脸都觉得无可挑剔,这么好看的人,可惜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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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烧中意识昏昏沉沉,连那碗粥是甜是咸都没尝来,现在温降来,那饥饿才慢慢浮现来,但她又懒得床,于是翻了个,盯着唐月楼的睡颜神。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云扬吓了一,四摸索,最后发现是唐月楼放在另一边床柜上的手机,她手忙脚地越过唐月楼伸手去够,结果还没摸到,手指就被攥住了。
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她看着手机上一堆未读消息的小红,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酸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