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嗯”了一声,表示柳梦可以把多余的共情力从这些细枝末节上挪一挪:“但是艾唯快要不好了。”
柳梦怒其不争:“老天,你先顾一下你自己吧,她的事你完全可以先放一放。如果留下,你就要倒大霉了……我不觉得你这样与直接站出来投奔艾唯有什么区别,秦月姝会放过你吗?”
“我不知道。”秦淮坦然回答。
“跟我们走吧,还有时间,想办法给你弄个假身份,或者直接假扮成护卫,先上车跟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脱身……大不了先东躲西藏一阵子,总比这样等死来的舒坦。”柳梦按着手环,语气压得又急又低,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她隔着通讯器竖起手指发誓,补充说,“这次不是试探,我保证我是认真的。”
秦淮能想象出她着急起来的样子,不禁低头莞尔:“我知道,所以,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走,我还有我要做的事。”
这个回答在柳梦意料之中。她与秦淮的久别重逢建立在她对这位“昔日好友”的缜密调查之下,根本无法对秦月姝的继承人产生任何信任,可一次次的试探过后,她发现“秦小姐”的外表之下,依然是十多年前那个小姑娘的骨血。秦淮就像一根在风中摇晃的蒲柳,在仇恨与内心的善意之间挣扎摇曳,是复仇信念感留她至今、让她扎根于此,为了目标可以放弃一切东西,尊严、生命、全部的她自己。
倘若艾唯死在途中,活着被判死刑,柳梦也不会怀疑她将如何选择,她会继续活着,飞蛾扑火一样,将躯体投身于她未完成的、艾唯未完成的事,然后果断地带着最干净的爱与希望,奔赴与艾唯下一世——如果有下一世的话。
原本就想到无法得到肯定的答复,柳梦无奈地耸了耸肩,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好吧。”
秦淮把车停在车站所在的街道之外,为了保证载有长老会大使以及领主专列的安全,那里暂时戒严,警察与教会的守卫严阵以待,不允许行人通行。秦淮从后视镜看过去,那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她的身后。
“艾唯到了吗?”她问。
“刚到……来了。我要挂断通讯了。”
透过玻璃,秦淮看向层层叠叠的守卫,但她没能捕捉到哪怕艾唯的一点裙角。身前人头攒动,身后车水马龙,可她的心底逐渐寥落。
她轻轻垂眼,想将那一点失落掩藏:“那我在车站外……就不进去了。”
“我知道。祝你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柳梦仿佛可以看见她主动伸出手,她伸出手,与微风轻轻握了一下。花坛中的一株花径随风摇动,就像秦淮在给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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