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气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家里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她细微的泣声。喻宏远愣了片刻,把手里的筷“当啷”一声扔在餐桌上:“反了你了!不想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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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雁拉着喻良的胳膊,呵斥了他一句:“喻宏远!”
某次在日记里吐槽数学老师太严格,第二天喻宏远就找她谈了“严师徒”。
她那时候有了“隐私”的观念,但知日记不只属于自己的心事后,只是再也没写过日记了。
喻良低了鼻。
她刚才控制不住掉了几滴泪,现在太像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这一晚家里的气氛压抑异常,喻说了一句想打游戏就被喻宏远迁怒,挨了劈盖脸一顿批评。
这么大,上一次跟父母嘴还是幼儿园时为了一条不想穿的裙,喻良甚至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觉脑阵阵轰鸣,抹了把脸,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一直以来,她的底线都在随着梁雁和喻宏远对“好孩”的概念一退再退,以至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生来就该是这样的,
“你手机上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喻宏远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这么看还得再查一遍……”
她当然没有指望自己几句话就让喻宏远改变观念,但真的听到那句“不想待就”,那积年累月的窒息还是让人无力。
他们家本来打算去外地旅游,喻良五一只休一天,还有作业,明天就自己留在家里。但票已经买好了,梁雁在收拾三个人明天要带的包裹,边收拾边拉开父两个,喻良锁了房间门,躺在床上,疲惫地听着门外的争吵声,关上了灯。
“你……”喻良声音有抖,吼,“你知不知什么叫我的隐私?”
“这个家里有什么地方是我能放心待着的吗?我朋友你们要,不准我跟这个说话,让我跟那个多,我去玩半天,你们能打二十个电话,我写作业,你让我开着门,几分钟一趟过来查岗,我晚上多开一会灯都犯法!我现在就手机里还是自己的地方,你还想让我什么,还想让我去哪!”
房间里一片黑暗,从门上的小窗透一块客厅的亮光,喻良把枕蒙在脸上,等到门外渐渐安静,她蒙上被,用玩熊的手臂了,先把自己的手机设置了锁屏。
梁雁跟喻宏远被她吓了一。
“你少说两句!”梁雁把手里的遥控朝他扔了过去,拍了拍喻良的肩膀,“我们知这是你的隐私,但是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以后我们不看了,啊,快去洗个脸吧,今天晚上就别学习了,灯这么暗伤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