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人静,仍记起那些熟悉的名字和笑容。
以为就此以后,默默的思念将伴随一生。但那天的早上,陈跃却现在他上班的路上。
“陈先生,请随我来。”
他本来可以不去,只是心脏不争气地拼死动,仿佛叫嚣即使碎掉也比半不活地蠕动要好。
在直升机中,看着自己在时空中倏忽来去,等找回了云游于空中,被回忆牵着跑的神智,总已经现在面前。
踏飞机的那刻,他奇地清楚觉到脚小草的柔。
走过客厅,陈跃引领他去地室。廊依旧,仿佛一切都没变。经历过的事那么刻在他的骨里,今生今世也无望摆脱。
也许,他并不真的那么想摆脱。
他们在那间熟悉的地室门停。
陈明微笑。
他曾在这里被囚禁,曾在这里绝望,曾在这里毅然地决定,用挽回失去离尉的周扬。
那么多的曾经,这间小小的地室,装载得住吗?
“周先生筹画了两年,安排组织中的事务和将来重新接手的一些关键问题。”
“重新接手?”
“是的。五天前,周先生亲自安排了洗脑手术,作的是这领域中世界公认的一专家。手术很成功,他恢复得很好,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学习。”陈跃说:“周先生事先为自己制作了录像。”
陈明站在地室的门,向里面看去。场景那么熟悉,仿佛和当日一模一样。
地上铺着不相称的厚实地毯。
里面,摆放着一台大的平面电视,播放着录像。
依然散发着英气的周扬坐在里面,聚会神地看着屏幕。
陈明站在门外。
他贴着墙,听见屏幕中的周扬认真地告诉手术后的自己:“我叫周扬,我亲自安排了这次洗脑手术。”
“我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但有一件事,我希望自己能比手术前记得更一。”
“我的一生之中,过两个人。第一个叫离尉,第二个,他叫陈明。”
陈明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又开始弱地哭泣。
也许只是泪在心里积累了太久,才在这个时候涌而。
脊梁贴着冰冷的墙,他捂着嘴,缓缓坐在地上。
电视的声音还在传来,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我过许多错事。我得最错误的事有两件。”
“第一,我没能保护离尉。”
“第二,我伤害了陈明。”
“我无法弥补自己的错误,无法像洗脑一样,把我曾经给过他的伤害洗去。”
“我唯一能到的,是一件事,一件足以让他相信我的事。”
“让他相信,我他。”
“我真的他。”
“陈明对我说,没有人能够容忍空白的从前。”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