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这幢爬满了丁香色藤蔓月季的灰砖房内,但这可不是早起的呼唤,对于这幢身处于秘境森林中的宅子来说,是快到中午的信号。
卧室的天花板上绘着一只“住在天花板隔层上的花枝鼠”,它睡眼朦胧的从磨平了边角的荔枝罐头盒里起床,随后转动了床旁边的船舵,通往天花板下的圆形门被打开,而随着“门”被打开,下方垂吊在天花板上的棕色流沙水坠床帐和内里的蕾丝纱帐也自动拉开,露出一张看起来很好睡的大床,床垫像云朵一样床头处堆迭着四五个巨大绵软的枕头,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床,还有一个摇摇欲坠,有着油画般质感流光溢彩的被子几乎覆盖了整张床,被子下面凸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形。
那身形似乎完全没有动起来的意思,被子便自动掀开了,露出下面一个穿着鹅黄色丝绸睡衣的小小身躯。
花楹嘟囔着:“讨厌”,随后翻了个身,继续昏昏睡去。
浓绿色泛着蜡油光泽的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暗金把手拧动了半圈,随后房门被打开,卧室里似乎出现了两个看不到的人,一左一右架起了花楹,将她带到了卫生间,架在那面宽大的梳妆镜前,开始帮她洗脸刷牙。要不是花楹的左右臂都被弯出了人手的印子,在外人看来,她似乎在睡梦中就飘起来了,牙膏的盖子自动拧开,挤在了同样飞在空中的牙刷刷头上,随后塞进了花楹嘴里,像刷驴蹄子一样粗暴的刷动着。
花楹终于被惊醒了,挥舞着双臂挣扎着,那两个“人”似乎松开了她,花楹差点没站稳,扶着盥洗池,将泡沫吐了出去,转头看向门口含糊不清的喊道:“你们太过分了”
卫生间的门却轻轻的关上了。
花楹洗漱后去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餐食,垫在亚麻色的厚棉布餐垫上,还有琳琅满目的餐具,有金制的、银制的、贝母的、带着蝴蝶结的水晶勺子以及有着士兵彩绘的陶瓷制品,这些原本都是整套的,但花楹小时候打坏了许多,剩下的就只好凑合用了。
一个空气人拉开了主位上靠背为豹纹图案的雕花扶手椅,这把椅子和家里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但花楹很喜欢,坐着很舒服,她特地从海外订购的,当然,豹皮是假的,是人造皮染色的。
花楹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妈妈千涓的故居,掩藏在秘密森林中,还被布下了结界,常年被阴影笼罩。坐在屋子里就能隐隐听到加鸹瀑布的水声,外观是很经典的乡村风格,一大一小两个三角形房顶垂直交迭在一起,只有一层,但做工是考究的,每块砖石都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偏差,因为环境潮湿,所以墙上总是爬满青苔,虽然会定期处理,但墙壁也不可避免的变黑,暗墙暗瓦的,更添一丝阴郁。窗户是窄小的三角弧形木质窗,打磨的平整光滑,印着彩色华丽的窗花,但在阴暗的光线下,很难看出它的美丽,倒是很像恐怖小说里充满阴森味道的修道院。
相比于外表的“朴素”,房子内里却是别有洞天的,以理石作为基础,采用了大量昂贵的金属和宝石进行装饰,黑、墨绿、金、银构成了主要的基调,奢华却并没有过剩的繁杂,处处透着冰冷和严谨,彰显主人不俗的品味,不过经过花楹长时间的“破坏”,家里到处都是她格格不入的“破烂”,一些魔法小玩具,比如说能够种出酥脆薯角的坩埚、像吹泡泡糖一样先嚼后吹还可以捏出形状的气球、可以拍照的印章相机以及到处乱贴的图章,这种冰冷感也降低了很多。
茶壶和餐具飘在空中,忙碌的为花楹布菜,花楹吃好后,那些餐具自动飘到某个空气人手中的托盘上,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但却稳如泰山,另一个空气人则拿来了一张传单,上面印着一个硕大宏伟的城堡,门口飘着幼稚的彩带,背后放着烟花,下面是一行大字,极仙城魔法学院开放本年度新生报名,再下面是截止日期。
恩...这个日期....天呐,不就是今天吗?
花楹一把拿过传单,匆匆跑回房间,换了一身学生气的浅咖色马甲灯笼短裤套装,戴上只有一枚蝴蝶结的圆顶礼帽,披上同色系的单肩硬质短款披风,还配了金子的胸章、扣领和吊坠。随后和空气人打了声招呼:“猫先生们,我出门啦~~~~”
因为太过毛躁还在走廊上撞倒了月牙桌上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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