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了解你过去认识的那个我,那么对于我能否接受真相,你心中应该早有判断才对。”
陆远笛自知失态,可她克制不住。她接过陶眠递来的手帕,泪却是不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晚。陶眠躺在床上无法睡,索来走走。
他又递了一张净的手帕,给陆远笛。
顾宗主很有闲逸致,还带了茶过来。
“可是,万一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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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眠一惊,筷都要吓掉。
幸好他们在雅间,不至于引来太多关注的目光。
“什么时机呢,”陶眠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远笛,只有你向我坦白真相,你才能知,我是否有承受它的能力。”
“我们……只是暂时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
“你,还有其他同门,似乎在隐瞒我一些事。”
这是她单方面的绪宣,陶眠现在只是一张白纸,他遗忘了全。
陆远笛相当矛盾。她不知现在对于陶眠而言,究竟哪条路才是好的。
“你不知,我们经历了多少,才能坐在这里吃一顿饭……”
可在她心里,又怎么会甘心让陶眠遗忘全,让一切从开始呢。
他给陶眠倒了一杯。
陆远笛张言,陶眠微微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是青渺宗的宗主顾园。
陶眠心复杂,他本以为陆远笛会对他坦诚,可到来,还是无数的谜团。
但只有拥有记忆,他才真正算得上他们九人的师父。
每次陶眠说要回去时,陆远笛就会重新拾起筷,夹几菜,很认真地敷衍他。
“我知你们不会害我,但我能觉到你们上焦急的绪。包括薛瀚和阿九。远笛,我并不傻,你们换的那些神,还有转过去的叹息,我都知。”
对方微微转了,月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
她只说到这里,哽咽着,后面的话卡在咙中。
他来到湖边,这是青渺峰上最大的一片湖,叫月湖。
“怎么哭了?这家的饭菜还可以啊,不至于难吃到哭吧?”
“远笛,”就算陆远笛不让陶眠说话,陶眠也开了,“我不知你为什么伤心,但我能觉到,那与我有关。”
她知师弟师妹对于要不要让陶眠恢复记忆这件事,现了分歧。陆远笛表面上更倾向于蓝枳沈泊舟那顺其自然的态度。
陶眠想起那混的一顿饭,眉微微皱起,声音也带着叹息。
忘记一切,他会轻松地活着,安心在青渺宗当个废柴弟。
陶眠吃饭不不慢,陆远笛两手握着一杯茶,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人。
陆远笛的绪稍稍平复一些。她的眶还红着,但能和陶眠正常谈了。
“今日和远笛外了,是么?”
带着记忆转世的,只有他们九人。
陆远笛的手指收,手帕被她攥一褶皱。
看着看着,陆远笛就了泪。
那天陆远笛和陶眠回到青渺宗,陆远笛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是不是吃得太久了?如果着急的话,我们可以随时走。”
她很庆幸,却又难过,还带着许多说不的委屈。
陆远笛摇摇,示意他什么话都不必说。
陶眠把筷捡起来,又规整地放在碗边,担忧地望着陆远笛。
陆远笛胃其实不大,她多数时候早早撂筷,然后专注地望着陶眠吃。
“小陶,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擅自决定。如果我太武断,就会伤到其他同门的,我不能……”
“是……”
湖中心的凉亭有一人影,陶眠眯起睛,试图看清那人是谁。
陶眠这样说。
“没关系,你吃你吃,我也再吃。”
顾园也望见了他,隔着浩淼的湖,对他微笑。陶眠想了想,一转方向,朝着湖心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