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望“嗯”了一声,转朝殿走去。
“可有所得?”
里面没有声音。
“已经给您备好了。”临溪积极。
临溪眨了睛,默默闭上了嘴,片刻后没忍住恹恹:“少君,前几日靖华君说,若您在初十前关,要您去浮华殿见他。”
岑望前去浮华殿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那个“阿望”挣扎过,可他实在是太弱小了。
“是。”
岑望看向他:“你话太多。”
他的话未曾说完,厚重的密室石门“轰隆”一声徐徐打开,着薄柿袍服的少年缓步走了来,面颊透着苍白,却又因尾诡异的红多了些稠丽。
岑望不知自己就这样在密室中静坐了多久, 识海终于清净,没有时不时钻的记忆作祟,没有莫名混的杂念,整个人奇的死寂。
临溪不解地挠了挠:“少君,关前,您说要剥离一个人,您……没有成功吗?”他问得迟疑。
岑望沉默几息,冷淡应了一声,收回视线走殿。
正如当初在望霞林中渡劫时一般。
岑望仍只:“嗯。”
岑望眸邃地望着他,良久才唤:“父君。”
岑望的脚步猛地顿住,好一会儿方才:“成功了。”
这一次,是第二次。
待沐浴后,他已换上一件橘红袍服,束着金红玉发冠,雪白垂缨追于前,恍惚中又是那在上不可一世的招摇小少君。
修士渡劫,雷劫毕,神识会渡虚之境。
靖华君正端坐于玉台之上冥想,庞大的威压只释放些许便已令人无法近。
可笑的是,那个“阿望”竟想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大乘境修为, 放弃被先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经历, 放弃斩断缚仙绳的执念,只为了想回去, 陪在他那所谓的“阿姊”边。
临溪朝前凑了凑脑袋:“少君?”
所以,那次, 在渡虚之境中, 他压制过“阿望”一次。
靖华君周威压渐渐收敛,睁开双眸:“关了?”
“少君,您关了?”临溪忙小跑上前。
“少君……”
上一次,在渡虚之境中,他也如过去几十个日日夜夜一般, 见到了那个“阿望”。
临溪一愣:“那太好了,少君……”他还要说什么。
殿外的天象逐渐平静,临溪从床跑,看着逐渐晴朗的天,忙跑到重重密室之外,以灵识之音小心问:“少君,您如何了?”
百年,也许此一生再无重见天光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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