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设在济世堂的三楼,望着一江秋水。范青许是到了楼上,才后知后觉,听杨大娘说今日月儿休沐,竟然是这个原因。
范无咎也在被邀请之列。酒席上推杯换盏,范无咎与南守仁对酌,笑道:“我曾来过这医馆多次,竟然不知晓,这里面的三楼,竟然是一处宴会场所。凭栏望江,确实是一个好去处。”
宴席过半,南守仁已经喝得大醉,他举杯说着:“原本我是要去望春楼的,不过嘛,原因有二。一是为了无咎公子啊。众人皆知,你从来没去过望春楼,你自己不肯,你义父也不让,那么好的极乐殿,可惜了,你享受不到。二来呢,我那七石散啊……”
南守仁打了个酒打嗝的空隙,被景师爷搂了过去,“喝多了,喝多了不是?”
景师爷同范无咎道:“公子莫要听一个醉鬼的话,你快同青许公子聊天去吧。你们读书人在一起吃酒才有乐子,不要同这些铜臭味的商人在一处。”
南守仁与景师爷从来要好,听着他这么说自己,不禁哈哈大笑,“是是是,我是铜臭味儿,我不能玷污了县令家的公子啊。”
景师爷凑到南守仁耳边,低声说:“七石散这东西是秘事,如今不是在望春楼,你别得意忘形说多了去。这济善堂是医馆,做这禁/药,若是传出去,你是嫌自己不够麻烦么?”
南守仁连连点头,“是,是,是!今日有医馆里新出炉的七石散,我是偷偷让大家来这里尝鲜的。”他醉眼迷离地看着正在同范青许聊天的范无咎,问景师爷,“无咎公子不走,我怎么把好东西拿出来呢?若是当他面弄这个,定是要被县令大人拷问的。”
景师爷道:“等等吧。一会儿我找机会支走无咎公子。”
众人都在临江栏杆处眺望江景对饮,范青许就走到了另一边窗户处,望着窗外已经落尽的木槿花发呆。昨日月儿没说错,确实掉得一朵木槿都不剩了。
范无咎拿着酒壶走过去,“青许兄,在看什么?”
范青许没多想,指着楼下的木槿树道:“昨日落雨,将花都打尽了。”
“是呢。可惜了这路上唯一的颜色。”说话间,范无咎看见楼下有一穿着绛红衣衫的女子路过木槿树,笑道,“也不是,你瞧,有美人款款而来,恍然间瞧着,也像是木槿开花呢。”
楼下那人是怜珠姑娘,范青许见过的。今日月儿休沐,她来此处作甚?他转念一想,她本就是望春楼的姑娘,定是被南守仁叫来的,也是有可能。
范无咎端着一杯酒,“青许兄,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范青许没有多想,端起酒杯,与范无咎喝了起来。
范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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