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停歇时,窗外天空泛蓝,王言洲替她卸了残妆,谢程一抱她冲了澡,好似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冲动粗莽,谢程一替她服务时轻声地说对不起。
这个晚上听到的对不起,说出的对不起,就跟花伞一开,冒出的水那般密集。韩宁置之不理,阖着眼皮,等出去浴室后又被王言洲用浴巾接过去擦拭身体,这个时候他们倒是默契。
楼下的床是不能睡了,楼上还是干净的,王言洲抱她上楼,在她耳侧悄声说,要不今天就别去上班了,休息一下。
韩宁双眼紧闭,睫毛一颤,一言不发,似是拒绝。
等到身子进入到被子里,两侧的软垫也因为男人的重量而一左一右地陷下去,有手要抚摸她的发丝,韩宁说:“别碰我。”
一方讪讪地退开,另一方想替她掖被子,甫一接近,韩宁就埋进被沿里。
那只手静默下来。
王言洲罕见地没有任何表情,沉沉地看着韩宁,目光代替指尖描摹至叁颗小痣,他腿一迈,先一步挑中了旁边近在咫尺的沙发。谢程一无声地与王言洲对视,本想说等她睡醒,但等她睡醒后自己会等来什么呢?天明不可避免,照亮两个人的无可奈何。
韩宁再睁眼时,蒙蒙的光已经泄进屋子,她拢共合眼一个小时,没睡着,精神持续紧绷着,两个男人已经陷入沉睡,但都睡得不好,王言洲半蜷在沙发上,手脚不得施展,眉头也蹙着,陷入难以逃脱的梦境;谢程一靠在躺椅里,环住胳膊,他似乎有点冷,口中有低低呓语。
她静默片刻,轻手轻脚地离开。
等把自己关进密闭的车内,韩宁才有一点真实感,她搓了搓脸,体力耗尽的饥饿和心力交瘁的倦怠席卷上后视镜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韩宁,可能因为没有好好防晒,她的晒斑明显了一点,眼下青黑明显,眉梢也没有什么被喂饱了春情,整个人实在称得上难看。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冷处理,去工作无异于投王言洲的罗网,所以和青岛负责人沟通活动的安排,也注定要爽约了。五个城市五场活动定的时间是个连号,对于统筹全程的幕后工作者来说不可能一场落地后再安排第二场,韩宁把S市活动准备期间遇到的问题发至青岛负责人的邮箱时,已经在青岛通往北京的高铁上。
她合上电脑,乘务员正好来发小零食,一等座车厢人很少,韩宁想着肯定有多余的备份,就腆着脸多要了一盒。是沙琪玛猪肉脯这些,高糖高油,韩宁连塞两块,风卷残云之后掏出手机整理仪容仪表,发现衣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了条没剪掉的新衣标签,光明正大地搭在她的肩上。从S市去青岛没带衣服,身上这件从店里到袋里不足两天,本来今天还轮不到这件,但是事急从权……韩宁蓦然锤了一下椅子。
怎么就这样了?
身体几乎对折,腰被人抬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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