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岳最偏僻的东北雪山上,打算自此隐居,不再过问世事,可絮云还是觉得丢人。」
「那一年大寒,絮云的人上了山,在青兰的面前将那隻红凌妖,斩成了整整十三段。」
「青兰一怒之,像是疯了一样,杀尽那些絮云老和门徒,尸块和血染红了整片雪地。她将这些鲜血断肢,埋在了院中那株渐渐发白、枯萎的红凌树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重新赋予它生命,将它重新染红,却还是不得其果。」
「所以,青兰最终选择献祭自己的命,用自己的心血去浇那株红凌,虽然无法让它重新生最艷红的朵,但仍成功留了它的命。」
「就这样,在尸山血海之中,青兰永远眠在了那株她最的红凌树,雪染白首,永不分离。」
楚元燁顿了顿,目光不觉染上几分难以言喻的自嘲,轻轻叹了气。
「那一日,除了东北面的极寒之地留了满树白的红凌,全青岳的红凌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再也养不活任何一株。后来青兰的兄听闻妹妹和红凌妖的死讯,大悲,为了纪念二人,他给那些白了的红凌改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凌兰。」
「随着时间的逝,凌兰就渐渐成为了男女定的象徵,代表了至死不悔的。」终于说完最后一个字,楚元燁侧看向一旁神的姜瑜,浅笑了,「姜瑜,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少女回过神,看向他的神有些迷茫,还有些不安,呼莫名发。
「我不明白。」她低声,「为什么一个人,就必须要为他去死。」
楚元燁难得没有胡言语,反倒认真无比,嗓音低沉而定:「不是必须,是愿意。」
「可我不愿意。」压着少年的话,姜瑜的语调忽然有些急促,音量也微微扬起,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我不愿意。」
楚元燁沉默片刻,又问:「那么,若你是青兰,你愿意为了一隻人人喊打的妖,与天为敌吗?」
「不愿意。」姜瑜一犹豫没有,低声,「而且,也不能够。」
楚元燁,叹了气,忽然又笑声来,绪反覆得奇怪,姜瑜回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却见他又恢復了那个理不理的笑容,像懒鬼上一样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所以我才说,送你凌兰香包的那个人,心思不简单。」楚元燁直接将话题扯回来,「能告诉我是谁吗?苏淮君?还是哪个其他人?你要是不喜他,我帮你把他气走怎么样。」
「……你准备怎么气?满嘴胡说八他追着你打吗?」
楚元燁摇摇,指了指自己那张脸:「我什么样心里还是有谱的,别的不敢说,给你气走全青岳的男人,让他们知难而退还是不在话的。」
「……」
是这个理,可要气走那个人,估计还是够呛。
姜瑜的表一瞬千变万化,几分复杂,全落在了楚元燁的里。良久良久,他对着姜瑜的眸忽然凑近了又:「哎,小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叫姜瑜。」她差没背过气,「多,跟着白凝风叫阿瑜。」
「可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哎,我想叫小瑜。」楚元燁无辜地眨眨。
「……」
半个时辰后。
「小瑜,醒醒,该回去了。」楚元燁摇了摇靠在树上小憩的姜瑜,「他们那两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要回来了。」
一听他叫得这么顺,姜瑜忍不住脑袋发麻,却还是随便让他叫了,不然就他这个劲,真的可以缠着自己据理力争一个月不嫌多。
迎着逐渐偏西的夕,姜瑜伸了伸腰,低瞥见了那满地的凌兰,静默一瞬,她在临走之前拾起其中一朵,藏在手心里。
耳边响起楚元燁在她半睡半醒间说的话,姜瑜的心闷闷地发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