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2)

他心中悲喜杂，竟连话都忘了说。

再后来，她变得有些晴不定，神智也时醒时迷。

话落，她便寂然化作微尘。

他问母亲，母亲冷笑说，因为天底只能有一个龙族。

这是自生后的十年来，母亲一次这般唤他，好似在这一刻才真正将他当作自己的孩。

成为蛟，才会有人他。

青旸一愣。

有时抱他说他，说他上留着的是蛟族的血，是蛟族最后的血脉。

洛珝沉思片刻，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问：“所以，那蛟族公主，是你母亲？”

幼年，他曾割掉龙角，变作一副蛟的模样以求母亲的关。

母亲见到他后，先是一喜，而后中厌恶更甚：“你真是同你父亲一样，只会欺骗于人。”

那龙角一次，他便割一次。再后来，不止龙角，连指和爪也一起割了，由五指变为四指，四爪变为两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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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父亲，父亲说，能否飞升皆为天命，天所定，不可更改。

有时看到他上新冒来的龙角尖，又突然面目狰狞地掐住他的脖，说他是龙族，龙族都该去死。

只听母亲神恍惚地：“其实我一直都知，你是龙，不是蛟...不是蛟的。”

青旸垂眸：“是。”

只是龙族天生有超的恢复能力，那些龙角和指总是割了又，如同烧不尽的野草，如同母亲对他绵绵不绝的恨。

母亲思念死去的亲族，憎恨日夜相见的仇人，又被囚于天中，不得自由，日夜忧虑，最终自戕。

母亲像是松了一气，放开他，怔怔地望着天。

那之后，他愈发憎恶自己的龙。

天帝却：“螣蛇如今已是神族，随意弑神，朕岂非成了昏君？再者，神界各族制衡有序，不得随意扰。”

但无论何时，只要他化作蛟，母亲总是忍不住会他的。

他的父亲为金龙，母亲则是一条青蛟。

在神魂即将消散之际，她忽然轻声开：“旸儿。”

青旸呆呆望着她偏执怨毒的眸，说好。

死前，她抓住青旸的手，将那幼的手掐血痕，恶狠狠地说：“如果你真把我当母亲，就替我报仇，替我杀了他，杀了他们。否则，我在九泉之也不会认你。”

他不解，父亲既喜母亲，又为何在二族相争之时，不对蛟族施以援手？

待那血淋淋的伤上新鳞，他便成了一只蛟。

待他年岁渐，修为了些，便请求天帝，允自己带兵杀螣蛇。

母亲恨父亲，连带恨从他上的血脉。见他生后是龙而非蛟，更是常常冷脸相对，连话也不愿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