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夜寒风冷,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望着青年:“我在想事。”
男人反问:“记都不记的人,你嘛叫他师父?又嘛等他?”
“万一他快到了呢?有这盏灯,或许他能更快地找到方向。”
“想你没来之前想的事。我在想,山这么险,你一个人来会不会跌倒。”
“那为什么天天在这里?”
他在说山,似乎又不止在说山。
“先生怎么了?有心事吗?”
“人不留客天自留。今夜气候温,风也不算冷。先生何必急着赶路?”青年摸索着取了备好的茶,“茶劣,望先生不要嫌弃。”
“夜黑风,江河浪急。今夜回不来的人,就别等了。”
男人失笑抱怨:“你这说法。我今晚想早走也不行了。”
原来青年手里的灯不是给自己壮胆,而是为他等的人打的。
聊天的人,就算是坏人,也总不会坏到哪去。”
“想什么事?”
男人轻叹:“今夜无月,不是赶路的日,不会有归人。”
这天他依旧备好茶,递给男人,却始终没有听到男人喝的声音。
青年很是持:“我是他带回来的,自然是他的弟。虽然他现在的名声并不好,但师伯们都愿意相信他有苦衷。我也这样认为。
先生只问过我在什么。却从不问我在等谁。”
也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曾经在这里,我有过一次留住他的机会,但我没有抓住。所以我想在这里等他,若有一天他再次现,我一定要留他。
男人似乎一开始就知答案。
“顺路。”
青年似乎话里有话,但男人并不搭茬。
青年垂眸:“说来惭愧,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现在又目不能视,或许他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认。”
“不顺路。”
青年反问他:“先生既然担心我会跌倒,为什么不上去接我呢?”
之后的日里,青年总能和男人在路相遇,少分时候是他先到,大分时候是男人在等他。
青年并不这样认为:“有一句话,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久的沉默后,青年讲起了他的故事:“我有一个师父。我是在小时候被他带回来的。他把我放在山门就走了。这里是我和他上一次分别的地方。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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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先生真奇怪,这荒郊野岭只有一条路。”
“他是什么模样?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
男人回:“今夜气候,不怕茶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