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安自己,这人就是没事来给她添堵,且已经和闻朝一同去了。她只要师父说的,这几日都不去便是——山海之会更近,那人只会越来越忙,哪可能真的专门为她跑到弟居来?当真是闲得不要脸了么?
……
其人端坐在不远的窗棂边,单手支颌,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直白坦,红珊“哎”了声,笑骂:“好了好了,知你急——大家都听到了,一会儿同师父少说几句,早放大师兄去私会佳人。”
觉她注视,他略略转过了脸来,微微一笑,同后的漫天余晖般活生香。
洛只当听不懂,全程也不抬,混在一众弟中行了礼,便逃也似地朝自己住奔去,本顾不得背后落了数目光。
伍昭笑:“已经回了山,横竖能跑到哪儿去?就是这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等晚些见着了,不知又要隔上多久。”
她想,早前自己在明月楼,确有一番际遇,若非最后一夜惊频……
“醒了?”他说。
洛当然无心去查玉简,一扎弟居中,恨不能缩在被中再不来。
她想,自己只是防着那人当真不要脸,那鬼向来谨慎,应当明白她的意思……
旁的弟俱哄笑起来,纷纷“我等晓得”“师父也不耐篇大论,师兄不必担心”。
松了气之余,洛又有些着恼:
他来前就已给她发了讯,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能瞧见,又要让他等多久……
可更多的记忆,譬如缘何遭罪、遭了什么罪,却同潜藏雾中的魍魉一般,令她隐隐生畏,每每之,除了指尖刺痛、背后惊汗频频,竟是连“不能想”的念都模糊一片。
那鬼最是有主意,还自觉天命在握,她替他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她脑白了白,本能不愿去回忆那夜——非是那段混事,正如她给闻朝暗示的那般,完全可当酒后。
说起来,晚些她还要同他算账呢——说什么明月楼之行全当散心即可,还不是……还不是……
应当是梦。
红珊见了,打趣他:“怎么?怕人跑了?”
一想到临走前鬼使神差回、撞见那人遥遥一瞥,她都要了。
伍昭但笑不语,暗暗摸了摸袖中玉简。
是先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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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最后的霞落,为他的珠、嘴、手指镀上了一层沉而的——这些地方本同他惯穿的衣般,总是清浅到略显寒凉,可此刻因浸染了日暮余晖的缘故,便有了模糊的活气与柔,就同她无数次梦见过的那般——
思绪在此顿了顿,蓦然转了个弯。
或许是已经回了自己的住,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味总归让人心安,她没怎么挣扎,便沉沉睡去,甚至了个梦。
因为她一睁就瞧见了季哥哥。
由是不知不觉中,她于一片思绪缥缈混沌中呆坐了小半日,待得回神之时,只觉昏脑涨,困倦无比。
她那厢逃得火急火燎,伍昭一边御剑,一边不时侧目去看。
洛像是想起什么,手忙脚地从芥袋中找公早前给的玉石珠,用掌心捂了在,默默念几遍“我自歇了”“不要过来”,待得那珠微微发,好似答应一般,方略略放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