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仿佛突然淡了谈兴,甚至有些轻微的心不在焉,偶尔回应,亦多望着杯中茶。
虽然知白微问的应当是“海阁与妖邪”之事,可闻朝却瞬间有微妙的不适——就好似对面在问的是罗常命如何看待他与自己徒儿的关系。
可不知为何,闻朝还是觉了对面人绪上的轻微变化:
“……可是有何不妥?”
对面轻笑一声。
闻朝自觉失言,只能:“少楼主有事,明月楼自是顾不上我们,我便带她一起采买药石,恰巧遇见了罗兄。”
“……并未。”他垂眸端起茶,压心底不自在,慢慢两,“此行……略有些波折。”
“罗兄说先前查验并无太大疏漏。”
白微边笑容淡了淡,然很快就恢复如常。
闻朝说“是”:“第二日我们还在坊市间见到了他。”
“哦?”
闻朝自问没有隐瞒的心思,只是明月楼醉酒那夜实在不堪……纵使早已想好要揽错在,也实在是难以启齿。
“荒祸使可有发现什么?”白微问。
闻朝,端起杯盏,掩去眸中不适。
白微又为自己斟满茶,神示意师弟是否要续。
他飞快整理了思绪,:“那日侯楼主得霞君相助,办的是‘成珠’大典,我不慎多用了些,不想有些‘醉灵’……便提前退席回去歇息了。”
便如洛所言,也许两人皆当作无事发生才是最好的……
可提问之人语气神皆太过自然,显然是他多想。
白微不时,偶尔还问上一两句。
他这般说着,将那日同罗常命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闻朝不答,白微也不,自斟满杯盏,慢悠悠地晃了晃杯中碧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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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微啜饮的动作顿了顿,“你和你徒儿一起?”
闻朝呼不由一滞,面愈僵。
念及此,闻朝发苦,闷涩,忍不住举杯就,可抬手才发现,这杯浅,方才两已然见底。
白微“唔”了声,捻起杯盏凑近边:“他既怀疑海阁与妖邪有牵连,必是要亲自走上一趟的。至于赶上给少楼主看病,倒是巧了。”
待得说完,闻朝还是忍不住问他。
闻朝奇怪看他一。
不过闻朝很快反应过来:“你今日是化前来?”
“嗯?”白微望来,依旧是笑的模样。只是那中笑意太过柔和,甚至有说不的古怪,以至于目光对上时,闻朝本能觉一烈的不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镇定抬眸朝对面望去,见白微神专注,不见对他‘醉灵’有疑,才暗暗松了气,继续:“走之前,我见少楼主况确实不太好——后来见到侯楼主时,他说应当是‘成珠’效用不佳。”
“霞君怎么说?”白微问。
白微惊讶的神:“怎么?少楼主的况当真如此不好?”
“师弟莫急,”白微送上早已端在手中的茶滤,为他重新斟满,“其实荒祸使初到明月楼那晚便已经同我知会了一声。”
白微没再解释,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趟你去明月楼,未曾同霞君说上话么?”
闻朝:“确实如此——所幸那日罗兄比预计早到了些,恰能帮上楼主的忙。”
闻朝怔了怔。
——就好似白微在透过他,对着旁的什么人微笑。
白微思索片刻,:“霞君颇有几分傲,侯楼主纵使有疑,大约也不好去问。”
“是啊,”他低轻啜一,“这天玄上事无细,总归要个人——尤其是有些不成的,我自然是要多看顾着。师弟,你不会怪我分心吧?”
闻朝顿了顿,这才有些懊恼地意识到,自己所担心的,同白微所指的,本不是一回事。
闻朝:“并未见他在场。你怀疑霞君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