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景昀无比熟悉的、拂微真人江雪溪的面容。
“好了。”凤君说。
那是火光。
他的眉轻轻蹙起,指节轻轻叩着唤神镜的镜,片刻后神渐渐松懈来。
承天台外,四面八方都有风来。
他在祭坛前的台阶上落座,牵着慕容灼,转对景昀:“坐慢慢等,急不来。”
“什么?”凤君笑,“等。”
是跃的、燃烧的火光。
凤君转,半笑意地慕容灼的脸颊:“还早,现在只是阵法落成了,要等散碎的神魂碎片招来才算成功。”
这幅模样与平日里的拂微真人并不相似,反而与千年前承天台上最后诀别时的江雪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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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凤君那双光溢彩的睛依旧明亮如星。
忽然,面泛起微澜。
凤君思忖:“三日是极限,能招来的,三日一定会来;招不来的,再耗时间也是浪费。”
与此同时,凤君来到阵法之中,一手在了阵法中央。
镜中火焰逐渐退去,只剩一个人影从镜底缓缓浮现,在退去的火焰中渐渐由虚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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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芒从镜面中徐徐浮现,转瞬间撕裂了整片承天台上的夜。
不知什么时候,他停止了和慕容灼的低声细语,而是转过,神肃穆地凝视着那面阵法正中的唤神镜。
鱼儿快地游动起来。
饶是她素来沉着,此时眉间也浮现了一缕淡淡的期盼焦急之。
凤君和慕容灼依偎在一起,低声絮絮说着话。景昀则来到承天台边,目光越过重重栏杆,投向更远的方向。
那不经意间泻的、自然而然的无边喜悦之中,又夹杂着一不可避免的担忧,即使想要掩饰也很困难,更何况景昀并未刻意掩饰。
师兄。
南方的风里温未褪,极北的风肃杀而凛冽,来自海上的风已经走了千万里路,仍然没有磨掉风中咸的气息。
凤君仍然很耐心地注视着镜面。
太东升西落,夜去而复返。
但她的眉梢向上稍稍扬起,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夜空之上的星辰倒影落了她的底。
仙力从他指尖淌而,注阵法之中,于是银白的光芒大作,与火光相辉映,映亮了整片夜空。
风助火势。
景昀呼微窒。
只是此刻,镜中的江雪溪双眸闭,颦减翠,浅淡如雪。
景昀从栏杆前回过,冰雪般的面容上隐带张。
镜面依旧平静如。
凤君收回手。
这份喜悦与期盼是如此明显。
景昀问:“需要多久?”
她的目光越过远方的山峦,所有的心神却都牵挂在后阵法中那面小小的镜上。
眉黛青颦,秀无双。
慕容灼似懂非懂,了:“那现在什么?”
镜中金红的火焰越发夺目、越发明媚。
慕容灼小声问:“这就算成功了吗?”
第二个日西沉的傍晚,夜渐渐笼罩了大地。
承天台上,景昀仰首,望向散开的云,以及云间落的那一抹日光。
唤神镜是凤族的神,论起对它的熟悉,没有任何仙神能够及得上凤君。
它们尽数来到承天台上,携着千万里路的风霜,没唤神镜中。
慕容灼稍稍朝前倾,凝望着凤君优的侧面廓,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意与仰慕。
随着他话音落,唤神镜,江雪溪的神魂寸寸离,来到了半空中。
景昀。
因此景昀和慕容灼都没有声。
她心中轻声默念着这个暌违许久的称谓,神渐渐如同往常般沉静来,无喜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