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没了就是没了,纵然白丞相登基,也不能让死了的女儿复活。
皇帝没有儿,只有一个女儿,那么皇帝死后,皇位该传给谁?
皇贵妃不敢,白昭容不敢,白德妃当然也不敢。
皇帝年幼,权臣摄政。
江雪溪抬手接过,轻轻嗯了一声:“你自己保重。”
然而事发之后,真正意义上承担了责任的人,只有白德妃一个。
而后年幼的皇帝会加封权臣为摄政王,尊其如师如父,天只知白家,不知景氏君主。
“五蠢笨,屡次惹是生非,与我为难,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我早就先将她除了。”皇贵妃颤声,“可是,可是她不该为此事去死。”
正是因为白丞相想要皇外孙,白德妃才会私通之事。
她看着江雪溪,目光中有一非常特别的绪。
他抬手捂住心,侧过轻轻拧起了眉。
景昀说:“谢谢你。”
景昀低,从袖中一张洒金的薄笺:“就这些了。”
亲近、慕、怜惜、愁绪……无数复杂绪混合在一起,蓦然冲上江雪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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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白德妃愿不愿意,难她敢对白丞相说不?
冬日第一场雪落的时候,皇帝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尾声。
江雪溪看着景昀沉静的面,缓缓:“我会些准备。”
傀儡皇帝也是皇帝,朝臣与宗室开始频繁,虽然勉还维持着平静的表象,但所有人都能受到看似平静的冰面,正有无数湍急暗涌动。
但治罪也分轻重,白丞相若肯费些心思,哪怕将白德妃丢到冷幽禁,或是打狱受责,纵然要吃很多苦,但总比没了命要好。
她穿了件雪白的裙,只用素银的簪和珍珠妆,竟比寻常富家的小打扮还要简单。
再往后,幼帝成,可能会与摄政王角力一番,意图夺回皇权。但白丞相的年纪摆在这里,这位年幼的皇帝很可能等不到大成人,便会暴毙,或是一封罪己诏书,禅位摄政王。
真当宗室全都成了死人吗?
白丞相想要徐徐图之,想要百年后的清名,于是他起初想要一个皇外孙。
景昀:“还要等些时候。”
皇贵妃沉默片刻,摇:“不是为她伤心,只是慨。”
白丞相却是本没有半顾忌,亲自请求死白德妃。
皇贵妃禁不住滴泪来:“我知这件事闹得太大,宗室存心算计,纵然父亲全力袒护,五也必然要受重责。可是父亲居然半心思都没有费,直接便要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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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溪说不那是什么,但他在及景昀目光时,心忽然重重一。
嬷嬷应,又忍不住:“五小骄横,从前还很刁难过小您,如今她也算得咎由自取,小何必为她伤心。”
朝堂上暗涌动之时,景昀再度离,来到竹云寺和江雪溪见面。
贵妃果然喝了半碗,用帕沾沾角,:“这两日晚膳就喝这个。”
白德妃与人私通,罪无可恕。
远教主负手而立,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二人所在的位置,顿时变,转瞬间如风般掠过院,来到了江雪溪面前:“怎么了?”
“就是这两日了。”景昀轻声。
更何况,白丞相膝儿孙众多,哪里会在意这么一个非嫡非的女儿?
但如果不是白丞相的暗示、白丞相的默许、白丞相的助力,不要说蠢笨至极的白德妃,就算掌握后大权的皇贵妃,也很难瞒天过海频频从外运送男人私会。
太师的虚衔除了好听别无用,没了也就没了。
她闭上,将泪回底。
这些都是没什么创意的故事,前人早已经实践过无数次,秦国的朝臣和宗室们甚至不必看到开,就能猜到结尾。
大哥削去的爵位等白丞相事成,自然会得到皇乃至太的份,谁还在意区区一个伯爵?
事已至此,白德妃不可能脱罪。
白党的动作越发明目张胆,白丞相已经挑选了一位旁支郡王之,年仅三岁,还是个懵懂的幼儿。
倘若照白丞相的安排,这位郡王世过继到皇帝膝,而后登基,那便又是一个史书上已经写过无数次的故事。
皇贵妃只觉得阵阵发寒。
朝中为数不多的保皇党与宗室们则挑选了另一位年轻亲王。
江雪溪说:“我知,你准备送走的人列个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