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师兄要去京城,而且也是去缎红坊旁边,”她的雀跃捺不住,笑意似日放:“我能见到他了——颠簸往复这么久,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灵封旁写了四字,「雾亲启」。
胡丰玉静静望着她,许久:“还从未见你这样笑过。”
虹陵胡氏在南北各地都有别邸府苑,听说还连着开了不少买卖,经商得财的同时四为善,在各界商会里也一样名气颇好。
没想到不等仆人扶他座,怪钟已利落拒绝。
“这化鸟信来的可是不易,平时拿钱都没法寄来。”
不是解咒条件,还是它的说话范围,都似乎被限制地很是苛刻。
四五页纸写得很满,要说的话多到承载不。
“那我试试。”
她数死数生,先前一次次来得太疼了。如今便是有缘碰见这怪钟, 一样仅是看看就罢。
大钟清清嗓,字正腔圆:“尔可予我周行否?”
“如若给了,会怎样?”
狐狸祖宗闲闲:“我活了九百四十二岁,你觉得呢?”
雾本来也想多闲聊几句,问问有关怪钟的旧事,后来它都没法说别的话语,只能单调重复同一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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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奇观作别之后,当晚便提前到了京城里。
她真想用力抱抱他,拉着他一起回家。
反而是胡丰玉耳朵一竖,真来了兴趣。
“这么贪心啊。”狐狸本觉得不满,一转念嚼门:“你这仇人,条件可压得够狠,再来个几百年你也逃不来啊。”
“你确定?”雾瞧来他没开玩笑:“现在可还没到京城。”
“为什么?”
是师兄,师兄给她的信!
“化鸟信?”她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字:“这样的事,你能到吗?”
……尔可予我周行否?
“一定是——”
雾亲临传说,碰见这么一钟虽然好奇极了, 但也没法轻易试险。
她握纸笺边缘,看每个字时都像是能目睹师哥写字句时的样。
小鸟雀还未落定站稳,单爪一及她的掌心,旋便成了一支羽箭,从中贯穿一封书信。
雾还未展信,听到师兄竟为自己到这样的地步,已是膛发。
“你的功力都存在别,现在便是给了,也给的不全。”
“你给不了。”
“他不知你在哪,恐怕是大代价请了神通,才让这支箭凭着姓名八字一路找到你。”
雾读到这里,已是着睛不住笑。
“等在京城里碰面,我就要和他一起回谷里去!”
……师哥!
哦对,还要往谷里都带些京城的吃布帛,把有趣的都买一些!
“不到。”胡丰玉如实说:“这活儿本来就是祀的法,我哪儿学得来?”
怪钟苦哈哈一笑:“能咋办呢。”
她一及这字迹,指尖都不自觉地用力。
“你这师兄——哪里来的门路?”
师哥就是因她才误界,竟还能到这般地步,挂念未减。
否,必然否。
雾见车不停,四周平静,刚想说一句好像没有,有麻雀扑棱棱飞向她的掌心。
「小雾,见信安。」
他把一路异变简明来,提到自己数日后会抵达京城,去竹戏斋再锻法,之后会留在京中等待一月,希望能遇见她。
车刚刚驶到皇城,胡丰玉在睡梦里气息一顿,抬起:“有人来找你了。”
胡丰玉抱臂一瞥,罕见地几分讶异。
雾低低噢了一声,自羽箭上取这封信,逐行读去。
“送你一个大宝贝!”
……还真是跟传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