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倾绝叹着气握着他的手,安抚着,坐在床边陪了一天一夜。
卡着技能失效的时间点,她叫来了几个治愈回血技能的玩家,第一时间帮他将断肢接回去,修复,补满血,治好所有伤口,将身体恢复完整。
消耗的寿命是回不来的,按人类平均年纪70左右来算的话,去掉三十年,最多也就只剩十几年可活。
甚至倒霉的话,三十来岁就会踏入坟墓,今年已经27不剩几年。
身体治愈完毕,连带着穆倾绝的敲晕效果一起消失,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奶妈们看没他们的事了,收工撤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纪惕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
身体已经没有不舒服了,也没什么痛感,说明技能效果应该已经过去了——但是他还是看不见东西。
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慌张地坐起了身,到处张望,被穆倾绝握住的手不自主地慌张惶恐地收紧,身体跟着抖了抖,“穆倾绝?”
“我在。”女人坐在床边抬手扶住他,凑近两分轻声安抚着,“没事都过去了,人类赢了,末世很快就会结束。”
纪惕不关心这个,此刻的心里只有不安,恐慌地望向她声音的方向,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她的手,“我看不见了。”
平日里水波潋滟荡漾着光彩的眸子,此刻毫无生机空洞无神,木然地看着她,绝望地颤声问着,“穆倾绝,我是不是永远看不见了?”
女人愣怔一下,抬手,无声地在他眼前挥了挥。
有些怀疑,随手猝不及防一拳攻了上去,直到拳头将要触碰到那修长的睫毛,才戛然而止地停下。
纪惕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都没眨一下,连羽睫都没抖,瞳孔也毫无变化,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射。
他真的看不见了,不是装的。
为什么会这样,技能卡上没说会这样……难不成那张技能卡有问题?所以它是黑的,而正常的卡片应该是金色的。
穆倾绝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无措,有些茫然。
她想过纪惕活着下台安稳度过最后的几年,想过他死在台上壮烈牺牲……但独独没想让他留下后遗症,在最后的时光里,都要折损自尊地半死不活。
那太残忍了。
空气沉默了很久,失明所带来的无法接受的恐惧随着对方没有回答的反应,逐渐一步步走向死寂一般的平静。
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本来就没几年寿命,再多个失明也没关系,反正最差就是死掉罢了。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应该是那技能卡有点问题,别怕,肯定有解决的方法,会好的。”
穆倾绝将他拉进温暖的怀抱,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安慰着,即使这话她自己说起来都没底,都愧疚心虚良心不安。
“嗯。”
纪惕应了一声,没什么兴致甚至觉得很无聊,激不起一点情绪波动,平淡地接受了一切,乖顺地随她摆布,疲惫地闭了闭眼。
他这一潭死水的反应,反而叫穆倾绝有些慌了,心绪不宁。
不安地捧着他的脸,去吻那双曾经最喜欢,但现在失去了情绪光彩不再漂亮勾人的桃花眼,薄唇落在眼尾落在睫毛,很轻。
“要真恢复不了,我养你。”穆倾绝哄着他,抱紧了两分。
纪惕泄愤般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那就纠缠着一起下地狱吧。”
……
温琳到来的时候,穆倾绝正在给床上的祖宗熬粥,五谷杂粮大全粥。
别问,故意折腾她找材料的。
穆倾绝拿着纪惕的“病例”到处找人脉一问,立马就问到了解决方法。
还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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