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快活,我便舒服。”
伊弦虽然是位年轻的郎君,看外表甚至有些清瘦,但商音再清楚不过这躯衣裳遮掩的力量。
偏偏就是今日,便被夫人看到了。
商音轻嘶一声:“膳还是多备些滋补之,他这一天来也忙碌。”
商音与他对视,底是盈盈笑意。
天若护西岐,那他伊弦便不介意个在西岐,忠君国的朝歌之臣。
年轻郎君面上的冷然不驯之突然淡去,浮现羞赧之,好似只要想起佳人,中便忍不住满溢温脉脉。
他自幼聪颖,且异于常人。
两人的注意力于是再度回到灵镜上,就看见伊弦了那宅邸,又了一酒肆。
寻常人若生来得此有上天的异能,定然心中狂喜,事事顺应天意,以求一帆风顺,但伊弦偏偏生来反骨。
他后的那人抬起倒扣的酒杯,将其中的一小截绢布拿收怀中,而后倒了一杯酒,抬手喝,无声离开。
暮笼罩,采归来的郎君站在府邸门,拢了拢怀中的枝,角眉梢都是欣然期待。
如今的人间界,凡人生病多数靠祈祷与巫祝赐福,但在漫的岁月中,凡人们已经逐渐学会用一些手段帮助病者痊愈。
“还好。”商音用脸颊蹭了蹭伊弦的肩,动作懒洋洋的,“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看了郎君一整日罢了。”
商音动了动,靠在伊弦肩,闷声:“心疼。”
就好像上天与他有所关联,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上天的喜怒。
“报酬自去取便是。”
是一个小贵族怎么都不应该接到的知识。
“对了,”伊弦忽然放手中酒杯,问面困惑的酒肆主人,“你可知,城外哪里的桃开得更艳些?”
伊弦敢如此行事,便是自幼试探过无数次,确定这些与凡人不同的仙人虽然能掐算得知一些事,却在他上行不通。
事大抵是怎么都想不通的,毕竟立场不同。
伊弦在脑中飞快过了一遍今日之事,确定在府中并没有表现异样,但早晨时并无异常的商音却在晚间忽然如此……
多宝:“……是。”
商音发间还簪着伊弦归家时带来的桃,艳滴,此时因为商音的动作掉几片来,恰好覆在两人握的手指间。
“若非此番,我还不曾知晓,郎君每日门在外,竟是如此忙碌。”
伊弦抬杯饮酒:“西伯侯与公将归西岐,派些人去截杀,死手,但别真的杀了。”
……
酒肆的老板是个面容普通的汉,他与伊弦似是旧相识,待到伊弦事毕后,他走过来坐在伊弦对面,不解问他:“你究竟是想要相助西岐,还是心归朝歌?”
“这些都太过无趣。”伊弦幽幽而笑,“我啊,自幼便不喜这片天。”伊弦的确是回答了,但他的话,酒肆老板不懂,只有他自己明白。
第67章 晋江独家发表
伊弦实在是被商音似笑非笑的神看得浑不自在,最终选择停手上的动作,坐到商音边,握住商音的双手柔声询问。
实在不像是个文臣,倒像是武将。
“我家夫人昨夜受惊,若是能看到盛开的桃,想来心许会好些。”
“原是如此。”伊弦缓缓而笑,“我早应有所猜测,夫人不仅是仙人,在手段上……还远胜那些阐教仙人。”
天命在商,那便反了朝歌玩一遭。
伊弦的表立刻变了,连忙攥了商音的手腕过来,结果在手指刚搭上去的一瞬间,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妻。
他相助哪一方,得看天命在何。
归来,带月敲门。1
这两边摇摆的事,他自然不会频繁见面,最近杂事颇多,二公初初掌权,总想着与西岐大臣多沟通一二,又兼之朝歌那边有信传回,这才挤到了同一天。
不论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伊弦总隐隐有觉。
“夫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我有哪里不妥吗?”
这一类人,被称作巫医。
伊弦甚至故意引起过姜牙的注意,观察姜牙掐算推演,却发现就连那些阐教仙人非常推崇的姜牙都无法算透他后,才开始逐渐行事明显。
酒肆,伊弦刚坐没多久,便有一人过来,坐在了伊弦后方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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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还擅医?”
“夫人知了多少?”伊弦的手指着商音皓白的手腕,笑声中带着几分叹息,但更多的竟是兴味。
……
伊弦闻言,这次是真正幽幽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