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面上开一丝笑意,轻声:“阿音应当是偏这木槿的,尝尝看?”
厉鬼冤魂可地府,但妖不行,在白骨选择成妖的那一瞬,便是放弃了作为人的回转世。
“再、摔、一、次——?!”
“孙悟空手中金箍,与人族气运相连。去吧,切记——要存向人之心。”
只是那帽看似柔轻盈,实则刚沉重,与金箍这样的至宝相抵时竟然发兵戈之声!
“所以,人族欠你因果,若你这副白骨被人族气运击碎,便可魂魄脱离而,得回。”
商音抬手,在白骨鬓边簪上一朵盛开的鲜,温柔的盈满了眸。
她在看,也在等。
白骨沉默着,睛却越来越亮,脊背也越来越直。
悟空不敢大意,在那帽裹挟着圣人之力袭来时,手中金箍横在前,将帽正正抵挡在外。
“我已经成了妖,不能再投胎了。”
是啊,女娲娘娘可以成为圣人……为何,凡间女,便不能掌权?
重的木槿比起木槿,更加耐寒耐旱,不论栽在何,都像是蕴着一温柔的持,迸发生机,卓然绽放。
她不是因为恭敬顺从、贤良淑德被凡人敬仰供奉,造人成圣,补天救世才是她的功德,才是属于她的词。
是她簪在白骨鬓边的。
商音将鸿钧劝了这场局,但她自己,却本不像她说的那般不在局中。
一一化作金的齑粉,于日光轰然炸裂,散落成白日星光,纷纷扬扬。
商音笑了,走过去,在鸿钧对面坐定。
她朝着悟空盈盈一礼,而后便化作一缕青烟钻地,消失不见。
但很快,白骨面上神一黯。
桌上的茶壶中隐隐飘木槿的淡香气。
“还想再来一次?”
还不等悟空思,唐僧已然然大怒,愤然职责悟空“胆大包天,不服教,顽劣不堪”,当即从包袱中掏那帽便朝着悟空丢去!
她揭开壶盖,里面是一朵舒展开的重木槿。
鸿钧的侧悬着一面灵镜,灵镜中的画面恰好是正在对峙的悟空与唐僧。
“无需忏悔,这是人族欠你的。”
商音将壶盖放回去,看着鸿钧为她倒了一杯木槿茶,兴味发问:“你看到了多少?”
不仅仅等西游量劫,还在等一个最恰当的朝代,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在白骨有意算计之,悟空二打白骨,彻底激化了唐僧与悟空之间的矛盾。
“还好。”就像是当初商音回答伊弦时的答案一样,鸿钧温声浅笑着回答:“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看了夫人一整日罢了。”以商音如今的修为,旁人很难追踪其行踪,但鸿钧和商音有元神契在,若是当真想看,便能成为那唯一的例外。
就在最后一次,悟空当着唐僧的面朝着白骨打之后,妙龄女却并没有如同悟空所料变作白骨原型,而像是一个真正的女尸一般,毫无呼地躺在地上,角却挂着笑。
曾意识到女娲娘娘,抛却一切的本质……也是女。
商音抬手,轻轻在白骨眉心,指尖微凉。
时隔百年,悟空再度受到曾经五指山压时的沉重压力,他低吼声,攥着如意金箍的手指寸寸收,双迸发金光。
商音脚一顿。
甚至于,封神之后,商音连洪荒大地,行走于九洲人间,也本不是游山玩。
悟空手中金箍骤然缩小,在那帽凭空一滞之际,金箍又陡然放大,一敲在了圣人之力与天规则之上!
“你为凡人时受尽苦楚,这些年来一直以日月华修炼,不曾害人命,甚至连大仇都未曾得报。”
光不躁,微风正好。
商音回到须弥天时,竹屋前的梨树只坐了鸿钧一人。
帽的伪装褪|去,金的佛箍被金箍挑起,在唐僧八戒沙僧和白龙骇然地注视,在悟空金光闪动地视线压迫,在商音面平静地注视,在漫天仙佛沉默地注视——
隐在一侧的商音勾起角,抬手将鬓边碎发别至而后,走树叶沙沙作响的林间。
鸿钧轻轻叹息一声,但那双睛里却盛满了一久违的光芒。
白骨间发,扑通一声朝着商音跪,伏地叩首:“还请尊者教我!”
“这是你应得的。”
“俺老孙怎么可能会蠢到在一个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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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愣住,竟看见那白骨的魂魄像是寻常凡人女一般自尸轻盈脱离,抬手扶了扶鬓边簪,眉心一朱砂耀灼目。
“若非此番,我还不曾知晓,原来阿音这般认真布局起来,竟是连我也能算计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