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水汽的风掠过冥君的眼眸,为他带去舒爽与放松。
“不知玄微尊上你逼问信息的手段如何。”乌须君侧过身,托着下巴与玄微对话。
他漫长的黑发随着动作变得略有凌乱,几缕就蜷卷在玄微袖边。
玄微仙尊的注意力有些发散,不动声色地向旁侧挪了几寸。
袖口盖住黑发,手指在袖下轻轻碰了碰它们,一如既往的冰凉如流水,从指缝间滑过。
“这东西本君虽驯服了,但它嘴硬的很,明明就落在本君手上,却是十八般的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来,实在令本君懊恼。”
年年居然收服了骨瘴,这是玄微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然而惊讶很快被担忧所淹没,玄微沉声道:“……此物如何能够不存反心?”
“但是关其他地方关不住啊,还得本君亲自来关,才能令祂老实些。”乌须朝骨瘴招招手,骨瘴便膝行几步,靠到他的榻旁。
乌须伸出手,似乎还想摸摸祂。谁知骨瘴刚跪直,却被玄微从一侧猛地推了一把。
骨瘴险些跌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都仿佛能看出迷惑来。
玄微:什么东西也配被年年摸。
想要展示骨瘴无穷变化能力的乌须陷入沉默,他发觉玄微仙尊似乎变得极其幼稚,明知这东西自己怎会有好感,却还要与之置气。
冥君叹了口气道:“这玩意可有无穷变幻,且也能隐蔽气息,水莲洲迟迟不被发觉有骨瘴的存在,便是其以幻术白影迷惑人心,削弱了仙君们的感知。”
骨瘴乖乖坐在原地,像是尊漆黑的瓷像。
“两代骨瘴有相似的能力,但又各有所擅长,我这只实力不济,不大会打架,对幻术却是信手拈来,本君封印掉祂其余七情六欲后,剩下来的这个意识倒是识趣。”
乌须说祂识趣,祂便印证似得点点头,道:“玄微君,你身上仍由骨瘴的气息,一些是我的,一些是我那名义上的哥哥的。”
“你管上代骨瘴叫做哥哥?”玄微问。
“是,先于我生,一体同源,正是哥哥一般。”
为何骨瘴也会有亲缘意识?玄微暗自思忖,道:“那你与你哥哥又是如何相处?他如今在何处?”
“问得真直白啊。”乌须踢了脚骨瘴道:“问你呢。”
“这个问题我已回答了千万遍。”骨瘴的声音像是捏着嗓子讲话,听来总有几分不自然,祂道:“我与哥哥不死不休,迟早有一日我吃掉祂,或是祂吃掉我。”
“有人告诉你这样做?”
“不是,我们天性如此。”
骨瘴平静道:“若不靠吃掉彼此来壮大自己的力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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