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脚步,迎着温柚愧疚的目光展颜一笑:
她无法心安理得地将师兄的遭遇全都归咎到那个司机上,哪怕她仅仅只是一小分原因,也总是控制不住自般地回想。
因此这些年,只要她一闲来就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不是她非要他开车来海边,如果不是她对那片海有莫名的执念,也许他就不会在半路碰到那辆酒驾的货车,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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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醒过来,我也许就能真的放了。”
许宁微顿了顿,又:
“更别说为了不让哥哥的心血白费,你扛了所有压力,一个人把偌大的团队肩负起来,走到今天,让我的病得到救治,让更多和我一样的患者看到生的希望……我都知的。如果不是你,我们兄妹俩完全不可能活到今天,所以你从来都没有亏欠谁,相反,是我们欠你良多。”
许宁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轻轻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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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突然没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小微,你会怪我吗?”
“温柚,你不要再自责了,这些年来你为了哥哥的病四求医,还请了护工,让他住了这么好的疗养所。我的心已经很激了。”
“如果哥哥现在是清醒的,可能才要怪你为什么会有这想法呢。”
“温,我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要怪也是怪当初那个酒驾的司机,你并没有错,不需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回忆终止,温柚也停了倾诉。地看了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男人,温柚转走了病房。
许宁微见她不语,也知她的心结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开,只好无奈地握住了温柚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她:
晚风拂面而来,温柚和许宁微并排走在疗养所里供病人散心漫步的小路上。二人量相当,气质婉约,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对孪生妹。
温柚抿抿,看着前方空空椅上映着斜的光不说话,半晌,呢喃细语飘风中:
了严重的撞击——从一个会说会笑,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终日昏迷不醒,无知无觉的植人。
夏天的傍晚,天际的云彩总是格外烂漫,晖光灿然,云蒸霞蔚,绚丽而梦幻的颜将远的风景装得格外丽。与疗养所昂的费用相对的,这里的绿化条件和环境设施都是经过专人设计,看上去让人十分舒心。
温柚垂睫。虽然理智上赞同她的话,但上,三年来的自责已经扎在她的心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