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习从没信任过他的任何一句话,不论是日常闲聊、还是郑重承诺。他太捉摸不透,也太晴不定,总是想一是一,临时变卦、从无准数。
顾双习很聪明、很锐,她该明白离她最近的边察,便是她最应当抓的依仗。
那他可能,是只对她这样。
所以他抬起手,用指腹去碰她的耳垂,将那一小块捻在指尖,轻柔搓:“……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双习。那些人都已是过去时了,我的现在、未来,都只会有你在。这还不够吗?”
然后她开始撒,抱怨腰好酸、好痛,嗔怪边察太用力、不懂得怜香惜玉。二人抱在一起,说了些人间的私密悄悄话,边察把她吻了又吻,只觉一颗心脏化作一池漾的,每一重涟漪皆由她撩拨而起,只想令她永远守在这里,镇压这片池的安宁。
能让她彻底清晰、明了,她再无逃或回家的可能,只能安静地边察的笼中雀。
但他还是乐意自我欺骗一,因为那样的话,他会很开心。
因为她只是想模糊重,将证明责任转移到边察上。
……誓言本来就是最不牢靠的东西。
此时的她也不需要他的宣誓。
于是,顾双习微笑,温顺地将脸庞贴在边察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能使她开始正视他们的关系、认真考虑他们的未来——就算她不在乎边察,也该为她自己的人生多加筹谋。
“我相信您,阁。”她说,“君主一言九鼎,您已向我发了相当郑重的誓。”
现在目的已经达成,那她只要顺推舟,把话题一笔带过就好。
他捧着她的手,沿着手指一一地落亲吻,连带着一双神,都变得而又黏腻,望向她时几乎能拉丝儿:“……可惜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说这些话的资格,所以它们听起来像是不够负责的场面话。但是双习,你得相信我,在你以后不会再有别的人,我可以向你发誓。”
何况是边察的“誓言”。
她会对他生占有之心、而诱发嫉妒之,亦在理之中。
只需他的一句话,她便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人脉、权力,顾双习想要什么,边察都能立刻为她实现。这样一个完的、可靠的伴侣,顾双习又有什么理由错过?
虽然边察更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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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叁个月来的相,能叫她冰般的心稍稍化。
边察扶着顾双习的腰,小心地绕开她上的淤青,生怕疼了她:“我承认,过去的我确实太放浪形骸,没有到洁自好。如果那时有个先知告诉我,我将会在叁十岁这年遇到顾双习,那我当然会愿意为你而守如玉,至少在这一方面,我想要与你相称。”
她不知他工作中是不是也这样——但大概不是。朝令夕改的君主,是没法把国家治理得蒸蒸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