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与仙人扫落花 第290节(3/3)

，怎么让你心疼？”

江顾失笑：“那你为何又知了？”

“方才那一觉，是天上地虚空十万年，我唯一一次真的睡着了。”卫风喃喃，“我梦见在清平峰上，你教我画混元松静符，我闻见了烛台的灯油味，笔上的墨香，还有你上很浅淡的那香味，月光从窗外面洒来，书桌北边那块地砖上缺了了个角，被你用屏风挪了一挡住了，你的手有些凉，发也扫得我的耳朵发，然后你握着我的手，在那符收尾最后写了我的名字，你告诉我——”

‘符咒最后一笔要定名烙姓，分元方可发挥最大的效用，你只有先知自己是谁，才能驱策外力。’

江顾受着他的元神魂魄逐渐安稳来，笼罩在他神魂周围的灿金元神也随之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秽的浑浊气息，消失已久的混沌之气又悄然现在了他的丹田之。

江顾有些诧异：“卫风？”

“师父，混沌是无法消失的，你早就知这件事。”卫风放松地靠在他上，“就像修真界有灵气就会有浊气，即便是在上界仙灵如此纯净的地方，在无人知的角落里也会生秽气与秽，倘若没有混沌，上界才会真正消失，对不对？”

江顾看着自己覆在他上的仙灵一褪去，低声：“对。”

“所以鸿宸师祖始终不肯彻底杀死混沌，混沌于神界过剩，神界寂灭，但仙界又仙灵过剩，天门代表着天的意志，但它的办法太过暴，本不会在意众生是死是活，这些对它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它让你神门，许你权势与神位，是想让你新建一个上界。”卫风望着他的睛，“你没答应，而是选了折中的办法，以自当混沌与仙灵的缓冲，保全了上界和众仙，代价就是你会彻底消失，如果侥幸的话，你或许会和天门一样，化作天的某意志存于世间，所以你让我不必再等你，可对？”

江顾不置可否，却几乎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但天门不肯放弃，因为最终的结果还是有所差别，因为混沌留在了你，这是你仅存的一线希望，因为世间需要混沌，只要混沌仍旧存在，你就不会彻底消失。”卫风盯着他，“你将自己的仙灵全都给了我，除去了我的所有混沌之气，你也没算到即便这样，天门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将我拦在了神门外。所以你故意破绽，耐着哪怕在隙间等了十万年，终于抓住了漏，把我从七杀树拽了来，但天门仍旧不肯放过我们，因此最后你才破釜沉舟，散尽修为神降在修真界这一方小世界。”

“自始至终，都是你和天门的博弈，只为了给我争这十几年片刻的息之机，让我彻底脱离混沌容。”卫风目光沉静，“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万一我没从这些障中醒过来，但凡有一步行差踏错，你就会满盘皆输？”

“输赢乃是常事。”江顾淡淡，“但我不会输。”

若卫风选择孤悟，那他便助卫风重开神界大门，若卫风要与他在神门天门间消逝，那他便陪卫风到最后一刻，若卫风选择前尘尽忘在仙安稳度日，那他便化天的意志守在上界……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卫风的选择——无论虚幻还是真实，卫风的选择永远都会是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