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们发现“未成年”也有不少坏东西后,都格外的愤怒和惊慌。
而在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只有人的眼睛会呈现出饿狼见到猎物一般的绿色,更没有未成年,犯罪和犯法这样的说法。
他以前只见过坏人和可怜人。
这个空气中没有血腥味的,很奇怪甚至有点可笑的新世界让他见到了另一种人——好人。
但他好像注定不属于外面的世界,他非常不幸又幸运又碰到了谭家人精明算计的眼神,遇上了项家人凶狠毒辣的审视,后来终于享受到了畏惧的,崇拜的,嫉妒的,谄媚的目光,他也终于从变成了恶鬼的帮凶。
而他分明是个坏人,却又不愿别人在这个有好人的世界把他当坏人,就非要装成得道高人。
他还有伪装一个身份,让别人查到他的童年时,只会发现他是一个普通的,应该是看绿色的血长大的“未成年”。
他诡谲的人生造就一个极致扭曲的性格,所以他又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他逼成一个喜欢关自己禁闭的怪物。
祁霜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而他无情地闭上眼睛,说她自作自受,说她软弱无能,说她活该如此。
他兴致勃勃地打压,指责,作践着自己的孩子,等她变得跟小时候的他一样阴暗又脆弱,他再去高高在上地指着她说你简直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令人厌恶。
好像通过这种方式,他就可以学着像一个好人那样去审判曾经的自己,再给现在的自己穿上一身更光彩的仙衣。
他觉得他已经看透了无数人的双眼。
但现在……
他从未注视过这样干净澄澈到毫无杂质的眼睛。
时暖暖就像一张白纸,看似好像可以被任意涂抹上万事万物,可凑近了却发现,白纸本就是一切的总和,你想要涂抹它时,就会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肮脏与丑陋。
祁文泉第一次有种被人看穿看透看光,通体发寒的感觉。
好半晌,他“看来……我小看你了。”
“您当然小看了我,您更小看了祁霜。”
时暖暖说完话,像是累了一样不再开口,也不去看愣怔的祁文泉,而是自顾自地摆弄起早上的时候,祁霜笨手笨脚给她扎的两条辫子。
其中一条辫子的下方,临近耳朵的位置,扎着一个嫩绿的像卷起来的一株小草一般的小发圈。
发圈内部是没有被检测出的电子零件。
早上的时候,祁霜跟她说,这是一个可弯曲的小草形状的录音笔,有定位作用,说不定会需要用上它。
刚开始那两个女侍者对她进行金属探测,在扫到她的耳坠时,她便刻意躲开,让她们误以为是她的珍珠耳坠触发了探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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