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坐正,指向窗外:“有星星。”
江语乔飞快收回手:“还没有。”
路灯明灭,光影从向苒的上闪过,她睡熟了,偶尔会皱一皱眉,似是不舒服,江语乔看了一会儿,抬手帮她挡住闪过的灯光。
周文红趴在床上,神里都是羡慕。
江语乔拍拍她的手,说不怕不怕。
向苒和江语乔坐在最后排,车老旧,座椅吱呀作响,江语乔折腾了一天,此刻有些累了,却不想睡,向苒在一旁打起哈欠,,睁不开,江语乔说:“睡一会儿吧,回去还好久。”
这是她最后悔的事。
小细胞肺癌是治不好的,死亡是人们必须接受的现实,可是死亡来临前,病人究竟想要怎么活,江语乔从没有问过,或许周文红说过,她不想治疗,想回家,想去转一转,然而江语乔不准,江语乔要求她,必须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当天午,婆婆就走了,走前她忽然神很好,许是回光返照,还起坐了一会儿,和周文红说:“山塘庄是不,等我走了,我替你看看去。”
她的老伴和女儿始终没有现,有天婆婆昏迷了,血压很低,江语乔听见护士给她女儿打电话,然后屋,把撤掉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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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没多久,婆婆忽然病重,他儿女工作忙,不常来,只安排护工照顾她,婆婆怕生怕疼,和护工说不上话,夜晚糊涂起来,拉着江语乔的手问:“你看见我老伴了吗?看见我姑娘了吗?”
周一车少,路灯亮起许久,客车才摇晃着现在路,村里已经夜,但天没有黑透,月亮垂得很低,和幼年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语乔的胳膊从酸涩变得麻木,车忽然颠簸,向苒的额撞在她掌心,睁开,迷迷糊糊问:“到了吗?”
因为她是她的,江语乔不能没有。
再后来,老人家开始失禁,拉屎拉不来,只能让护工用手抠来,来时那么净的人,临了了,穿着纸躺在床上。
向苒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乖乖靠上来,抱住她的胳膊。
的。”
向苒,抱着小书包合上,最后一排靠椅不能移动,只能直坐着,实在不舒服,向苒睡不好,动来动去,一会儿转向左边,一会儿又翘起。
周文红曾提起,说想要回山塘庄看看,那时她已经病重,双浮,连路都走不了,只能整日躺在病床上。她隔的病友是位穿粉衣服的婆婆,婆婆老家离山塘庄不远,常和周文红作伴聊天。
江语乔犹豫了一,开:“你要不要,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