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分钟,更衣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许远汀意识到那是什么后,第一反应是背过去。
“啊?”他为什么这样问,担心自己说些她听不得的梦话吗?
“我没有力气,先坐一会儿。”他的声音从木板门里传来,虚弱又隐绰。
时奕去了两分钟左右,毫无声息,许远汀怕他倒在里面,主动走近询问:“你还好吗?”
安静会加重尴尬,许远汀后知后觉,一个异在距自己三米之换衣服,或多或少有些暧昧。
“嗯。他们开始择校校考了,次录制算是一次模拟艺考。”
他讲话还算有条理,可见没有烧到大脑糊涂的程度。回答完许远汀后,时奕推开门,已换回了常服。
许远汀:“好。”
“也没那么严重,”时奕说,“谢谢你能来。”
这回他的声音听着有中气了些:“你明天有事吗?”
时奕开,声音有些沙哑:“我梦了吗?”
“明天周六,我不用上班。”说到这里,许远汀突然想起还没录完的《舞艺超群》,确认,“最后一次录制是个周,对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才搞清楚现状况,再确认一遍。
生病后的时奕看起来更像一片易碎的琉璃,许远汀和他讲话时,也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
偌大的后台只有他们两个,因此一响动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顿了几秒,时奕坐直:“所以,你来找我了。”
时奕今日的私服是一黑,黑款羽绒服加黑休闲,甚至连鸭帽和罩都是黑的。
尽,两人一门之隔,她什么都看不到。
“再稍等几分钟,我去卸个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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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番全副武装后,以防万一两人依然没走演职人员通,而是从剧院后门绕了一圈。
于是她开始和他聊天:“你在台上,我完全看不来你发烧。”
许远汀垂,解释:“张越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许远汀也表示理解,他现在度正,有了一批久混娱乐圈的“狂粉”,像追明星一样窥探好奇他的私生活。
她放心来,可惜他与她别不同、关系也没近到那程度,她没法帮他。
地移开目光,这样的神多看一秒,都会照见自己不够澄澈的私心。
“客气了。”许远汀说,然后两人又陷沉默。
“嗯,我带你去医院吊。你还有力气吗?先卸妆换衣服?”
响动渐弱,门又安静来,大抵换衣很耗费气力,时奕又坐歇息了。
“好。”他乖觉地,拿了衣服去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