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后的行为最真实,原来她从那时就起了心思。
如今想来,那只“野猫”可不就是她本人?
时奕自然领会了她的意思, 低声应:“好,那我去结账吧, 一会儿门见。”
许远汀越想越觉得合理,愤怒的心一时之间占据主导,她凝视着面前的虚空,冷不丁声:“有句话你说错了。”
没什么特殊的, 很符合他一向极简的风格, 许远汀得结论,正待收回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一支玫瑰引注意。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要不是今日在车里见着这实打实的证,她就彻底被他瞒过了!
许远汀想起某个平凡的午后,她去修剪圃,倏尔发现一折断痕迹,当时她还想,恐怕是叫附近的野猫折了去。
那实在普通,大抵许久不浇的缘故,已近枯萎,只能依稀辨认曾经的颜。
是一支而不是一束,且没有外包装,可见不是在店买的。那么在这个季节,自家玫瑰的,还恰好是这个颜的品,真的会有那么多吗?
坦白说,许远汀刚车那一刻就后悔了,无它,只因车实在太和,就快让她忘记,原来现在还是凛冬。
他早就知。
有些事一旦想通一节,记忆就如同打开了阀门的一般纷至沓来。
冬日天冷, 车启动引擎还要些许时间,他同意了让她好好想想,便再没有要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她暗自撇撇嘴, 正巧趁着这个工夫,透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了时奕车布置。
直到他看够了戏,才幽幽真相,又将球踢回给她,让她为自己六年前的行径愧疚,却是绝不提他也骗了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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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早就知!所以他一早就胜券在握,却故意不告诉她,害得她一边为“前女友”吃醋,一边为自己的心思不耻。
与元旦节时不同, 这回他后座放了东西。一个黑条状的收纳包,看形状里面像是个三角架,旁边还堆了几本书,瞧不清封, 约莫也是他专业相关。
“我不是大骗,你才是。”
因许远汀今日门未开车, 时奕便提议送她一程,她想了想, 若是这也避嫌反倒怪异,于是欣然答应。
盯着天板,神相当不自然地说:“我想去洗手间。”
不等时奕有所反应,她拉把手,也不回地车,然后关上车门,只余一句毫无语调起伏的话回在车狭小的空间。
但……这太奇怪了,正常人谁会在自己车里放一支快要枯萎的玫瑰?
那天本不特别,它的不平凡之仅仅在于,天晚上的聚会中她喝了酒,是他开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