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想法尽数说给了儿听。
殿,人尽数退,金螭兽首熏炉弥散开莞香幽淡清雅的味, 乌弈搁朱笔, 伸手了额。
连日来的辛劳令他的眉宇间添了些许疲, 抬起看人时,双目积淀的锋利锐气却不减咄咄人之势,宛如宝剑鞘见血封,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睛里无半笑,甚至掠过一抹杀气。
“母妃莫要忘了右姓贵族里不止沈州贺氏一家独大,其他的家主难就甘愿屈居贺氏之吗?”
缴氏、宓氏、单氏、亓氏的家主私来拜见过他,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贺氏的相助,难不成他就登不上王位了?
简直可笑!
更何况,沈州贺氏已成心腹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乌奕神鸷,周戾气满溢,死死咬后槽牙,他的好王妃竟然背着他了与面首私通有的腌臜事!
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咽得这气。
之前因惜梧的事,贺氏一气之离府去往别业小住,他彼时得知倒也觉得安宁,便默许了她。
只私遣侍卫留意着别业的动静,以防贺氏再想什么毒计暗害惜梧,却在昨日突然得知自己喜当阿耶。
昨天傍晚,别业里偷偷遣一名使女带回了一个坊间医师,全程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问诊离开之时,医师手中挎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惹得侍卫生疑,就在僻静小路拦住了医师的去路,打开后发现包袱里全是金。
侍卫觉察事有异,威胁医师说别业里到底是谁请脉问诊……
这一问了不得,竟是贺氏有。
侍卫大惊,连夜潜府探查。
理说,此事应该直接禀报给乌弈,但是这名侍卫曾奉命和贺氏圆房,之后跟贺氏夜夜共寝的亦是这名侍卫。
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乌弈在贺氏日常的饮中添了避的药,她是万万不会怀上孩的,如果能怀上孩也必定是在别业里与人私通,是孽!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探查,侍卫发现了别业中储着两个面首,又偷听到贺氏跟贺晟祯的谈话。
得知她并不想除了孽,而是打算借着生腹中之后,凭着娘家的势力悄无声息除掉乌弈,扶持襁褓中的婴孩践祚。
她自己则一个垂帘听政的摄政太后,成为像大应女帝一样的人,至于沈州贺氏则会成为最有权势的外戚,掌控渤海国。
贺晟祯听了之后,表很是向往,显然对这个提议心动。
右姓贵族之间表面看似团结,实际上谁都想成为渤海国最有权势的外戚,无非是把女儿送大王府分,得一杯羹。兼且有一个惜梧的存在,贺氏的未来尚不好说,与其把主动权给别人,不如自己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