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曜看着云咎背后大的法相陡然显现,周浅金的神力转瞬便冲开了蛇法相的息。冰川一战之后,冥沧伤势太重,且他此刻失去了龙族大阵的神力补给,本无法抗云咎的一击!
冥沧兀自低笑了一阵,他想起在荒幕之畔听到的那一心声——那些不甘和悲哀徘徊在魂的心底,即便它们自己没有察觉,却在与他取得联系之后,不自觉地,日复一日叩击着他的魂魄。
可是云咎知
云咎低看着明曜的——她此刻已经垂不敢再与他对视,但她却依旧握着他垂落的手腕,如同渴血的小兽一般大大地吞咽着神明的血。
龙族息微薄,他同时占据了暮浔和暮溱的,在他死后,龙族血脉正统的嗣便只剩这些被魂占据的孩们。届时不光是这些孩的母族,而是整个需要龙族正神统御的东海,都会和这些孩站在一边。
只要着龙族的血脉,谁在乎他们的壳里着哪个魂?
“这难不是一条光辉灿烂的康庄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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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咒印共生的神力不断修复她的伤势,而金红的鲜血又如同的岩浆不断地灼烧着她的。那炽烈而绝望的疼痛在明曜上表现得并不明显,至少站在云咎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和角来不及被神力修复的烧伤。
青年转望向后的魂,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底的笑意未散,温和而平静:“至少,北冥的魂有了新的路,不是吗?我死后,东海龙族不会再有新的血脉息,北冥魂会永远占据乾都最的权柄,新的东海正神也必定从其中诞生。”
明曜半跪在他的,温的乖顺地反复舐、着他的伤——神血混合着她的泪,顺着她吞咽的动作,自她的腔到一路灼烧开来。剧烈的疼痛自最最柔的地方迸发而,而与此同时,明曜手腕上的咒印生效,云咎到一切腹般的灼痛同样自他的里乍起。
他听着魂受的不公,也听着沈寒遮描述的荒幕之外的景象,他心中的不甘如野火燎原般地蔓延。他想,凭什么?凭什么族生来便有罪,步步皆是恶?
难这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吗?难他们有过选择吗?他们只是想要一副躯而已,多朴实无华的执念,却那样难以实现。
“冥沧!冥沧!哥哥!”明曜被云咎禁锢着无法挣脱,绝望之际,她失控地低朝男人的手腕狠狠咬——虎牙尖利,瞬间刺破他的肤之的脉络。
所以,谁说他错了,谁说他输了?
冥沧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谁说他输了?他分明没有。
然而,这次却是明曜抓住了他——他低对上她带泪的双眸,那双睛因为本相之力的爆发而燃起了明黄的颜,与蛇双瞳的颜一般无二。
云咎突然脸一变,猛地松开了手。
“等一!”明曜一边想挣脱云咎的束缚,一边在慌中祭了自己的蓝鸟法相,然而神明似早有预料,法相挥袖之间已将蓝鸟生生擒住,另一只手甚至并未持剑,而是裹挟着悍的神力朝冥沧压去。
冥沧笑够了,叹了一气,仰起脸朝云咎:“执法神,灰飞烟灭之刑,我已恭候多时,何不立刻动手?”
冥沧闻言突然笑了:“明曜,不要再说孩话了。任何变革都是建立在无辜者的鲜血上的,我回不了,你也没有更好的路。难你要族继续千年万年地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海底,继续忍受这世间的不公吗?”
神力开始自发地修复明曜中被神血灼烧的地方,神明法相的动作因这突变而微微滞住,云咎望着明曜,那分秒的对视被拉得如此漫——他难以相信,明曜居然会利用他庇护她的咒印,会利用这伤人伤己的方法来阻止他。
“不!!!”
到现在,五百年了,他费了这样大的力气,终于帮那些孤寂了太久的魂完成夙愿,也终于不再听到耳边喋喋不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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