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其他的路了。”
“哦,”暮浔忽然笑了声,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低,又笑了一声,“你们也觉得……我错了?”
暮浔与暮溱对视,他望着那双浅蓝的眸,好似从中看见了蛇另一个颅的明黄睛。
“让这些孩在父母族人的陪伴大,让他们拥有一次验人生的机会,可以吗?”
是啊,他已经与这共存了五百年。
龙崽的魂魄盘旋在明曜上空的后,有些透明的躯被法阵莹蓝的光辉笼罩,像是即将消散在天幕的泡泡,明曜沉默着站起,与暮浔、暮溱,与东海的魂对视,艰难但却定地:“我们一起回到北冥,再寻求另一条路……把东海的一切还给他们,可以吗?”
“……为什么?”青年的声音发着颤,几乎不能完整地发声,他望向暮溱,又望向那些魂,“为什么啊?”
在了阵法最远,一个梳着蝶髻的女孩脸上:“你为什么也在哭?”
“吞噬了这些魂魄的,不是你们吗?”
他与自己一样,同样后知后觉地因为母亲的逝世而痛苦,因为脑海中无休无止的魂的执念而困扰,因为沈寒遮中那遥不可及的世界而心生向往和不甘。
执法神铁面无私、执法严明的名声传遍四海,即便沧澜中
他的结轻轻动了一,低垂的眸中带着重的戾气,似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生生抑底:“……别这样叫我。”
这五百年的时间,他成了怎样的人?“暮溱”成了怎样的人?那些成为了“东海龙族嗣”的魂,又成了怎样的人?
“哥哥,”明曜看着冥沧,再次郑重地喊了一声,“你和暮浔本就是一个人啊,他是你的另一面,但他也是你。”
暮溱,或者说生活在冥沧中的另一个魂魄——他曾是他磅礴望的外化;曾是他痛恨憎恶、日日压制的存在,但也曾与他同受、心念相通。
暮浔的神扭曲了一瞬,用力着暮溱往膝的案几上重重掼!桌案当即两分,暮溱满脸鲜血地被暮浔从地面扯起又凿,一重击,人撞击地面的闷响震耳聋地回在暮浔心,他像是疯了般盯着暮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何时被魂拖开,又是在何时泪满面。
周遭陷了寂静,沉默将时间拉得很。纵然在龙崽单纯的目光,大家似乎一分一秒的犹豫,都显得难堪而狼狈,但是依旧没有人回答明曜的话。
他最后一次听到他们的心声,已是在五百年以前了。
暮浔一边笑着一边颤抖起来,他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关节的形状、肤的纹路,经络的延伸,对于他来说都是这样熟悉。
“哥哥。”明曜走到冥沧前蹲,她仰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脸,伸手试图抹去他角的血迹,却被冥沧躲开。
直到此时,他才彻底意识到——那曾经与他同为一,心念相通的另一个自己;那些曾经在荒幕边,只能通过他的,形单影只的魂。已经在这五百年的时间里,成为了独立的个。
他已经与“暮溱”彻底分离了五百年。
“为什么现在后悔?”他转脸看向暮溱,伸手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将他扯到近失控地问,“为什么你也后悔?!没有你我,这些孩本不会生!!当年,你我也是这样蚕了母亲的生命生,你我也是这样踏着她的骨血活来的!你我的血天生就是冷的,为何现在后悔了?”
他望着小魂, 望着他人生之初听到的第一声执念的源, 那个女孩站在很远的地方,泪布满了脸颊, 朝他轻轻地摇:“对不起,冥沧。”
“当时你们是怎么回答我的?”
在冥沧与执法神的大战过后,当他们被云咎的结界困在沧澜的那一刻,魂们其实就和冥沧一样好了灰飞烟灭的准备。
他曾是与他同为一的,另一个自己。
事实上,这样的场面并不在魂的构想之中。
“五百年前,我问过你们,愿不愿意同我离开北冥,愿不愿意为自己争得一次完整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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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望着对方浅蓝的双眸,冥沧忽然觉自己竟然读不懂他——多可笑啊,他竟然不明白他“自己”的想法。
明曜的目光落在冥沧握着的手上,停顿了许久才:“对于北冥而言,你或许并没有错。”
他回望向暮溱:“你也觉得我错了?”
“暮溱,将你们龙族嗣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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